李白靠着墙，无法站稳，尝试了一，但整个人都是发的，她声音闷闷的，“况南衡，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况南衡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然后一把抱起，朝楼梯走。

    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即使是抱着她，楼梯时也很稳。好半天的静默，他们终于平稳来。

    李白靠在况南衡怀里，低声说：“我这个样很丢人。”

    “没有丢人。”况南衡说：“这很正常，是我不对。”

    李白声音还是很低，“但是我同意的，也是我自己上来的。”

    况南衡收了一手，李白贴得近了，隔着冬天这么厚的衣服，她都能将他的心听得一清二楚。况南衡轻声说：“跟我示弱，有这么难吗？”

    李白没有回答，况南衡又说：“我只是想让你知，在我面前你是不用逞的。但是谁知，你还是宁愿自己单独上来。”

    他的心声有些急促，李白抬了抬，只能看见他的颌，她又把垂去，“不怎么说，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就要到明德副楼大门的了，看见更多的光亮时，李白终于能让自己更稳定了。

    况南衡似乎还没有把她放来的打算，李白拍拍他的肩膀，“有光了，我应该可以自己走了。”

    况南衡就像是没有听见，跨大门走了好几步也没有把她放来的意思。李白不由开，“况南衡——”

    “我想好要你答应我什么要求了。”况南衡说。

    “这么快就想好了？”李白叹气，“不会是要我答应你，让你一直把我抱学校吧？你真不用这么愧疚。”

    况南衡回答：“不是。”

    “那是什么？”李白奇怪。

    “想要你答应我，换我来实现你任何一个愿望。”

    况南衡的声音隔她耳边很近，她听得也格外清楚，因此也不用怀疑自己是否听漏了字，会错了意，“你不用——”

    “我是认真的，我本来就没想赢，我在九楼等了你很久。”况南衡抱着她沿着他们来时的路走，这条路仍旧很安静，“我怎么会让你输呢？”

    李白沉默了很久，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生怕打破了这一刻，因为太像一个虚假的梦境，她缓缓说：“你说我不了解你，那我就带你回附中，我把我所看到的你，全都告诉你。不用你跟我说太多，只用你告诉我这些是真是假，我会自己判断，从而能在以后更加理解你。”

    况南衡想说什么，但李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总是靠近了，又退后？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有什么令你觉得不自信、不定的理由呢？你为什么，又总是暗自怀疑我说过的话呢？为什么，你不当真？”

    “这些都是为什么呢？况南衡。”

    “你又知不知，你退后再靠近的样，太容易让人动心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低，非常失落。如同即将过了期的，最后一摇摇坠，她这个样，脆弱得好像一攀折就能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