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蛮生跟王传富约的是上午十，去圳一家老字号茶楼喝早茶。南方城市得早，太一冒便吐火辣的尖，万打蔫。天黑的时候没发现，白天一看才觉这座城市的生猛来，楼林立，街边摊贩成堆，路上人挤着人来来回回，解放路天桥那人本不够看的。曲夏晚看见一个跟自己一般年纪的女摊贩站如圆规伶仃，正指着一位男城的鼻破大骂，听音还不像本地人，双方几番枪剑，外地女人一不落风。她既吃惊，也不屑，拉了拉顾蛮生的手问：“这里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彪悍？”

    第7章 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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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颂宁睛一睨：“你是君？”

    他们是学电信工程的，课上学过制图，都能画两笔。顾蛮生起初听得不敢眨，后来也亢奋起来，拿纸笔一通写画，“你看我这设计，比那walkman帅多了，脆就叫walkking吧……”

    “野蛮生，适者生存，你脚的这片土地就是所有梦想家的丛林，像你跟你弟这么斯文的，一天都活不去。”顾蛮生笑笑，抬手往不远的一栋楼指了指，“看，圳第一楼，赛格大厦。”

    顾蛮生摸份证，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里开了两间房，他与曲颂宁一间，曲夏晚单独一间。冲洗掉一路的风尘与疲惫，顾蛮生洗完澡，坐在床，瞧着跟自己同样构造的曲颂宁，颇觉扫兴：“要不你跟你换一间，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君坐怀不。”

    这一夜，三个年轻人了同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河堤边，整个世界过于安静，只有河奔有隆隆之声，灿若鲜血与黄金。曲夏晚多半是还惦记着三山环抱的大鹏湾小梅沙，但顾蛮生与曲颂宁没这个理由。三个人天刚亮就门，在公车上互相说了自己昨夜里的梦，也都到神奇。

    电工业是整个圳的龙产业，顾蛮生如数家珍，似乎对这块地方了若指掌，他又朝另一片密集的楼房指了指：“这片低层与多层楼房都是电元件厂或电产品的来料加工厂，后一片楼则全是电市场，这条叫华北路，这条叫南路，想组装家用电脑的，十之八九都得到这儿来。”

    “不是，我属狼的。”顾蛮生诚实地回答，“前半夜勉忍得住，后半夜可能连你都不放过。”

    曲颂宁有这念不是心血来，自打跟桥打了赌，他就一扎音频设备领域，了不少功课。他侃侃而谈，从产品外观到广告宣传再到如何开拓市场，从追求积小、续航时间的价比产品再到加台式音响才会用的元件、将钽电容替换普通贴片电容，打造音质众的端产品……

    曲颂宁笑了：“这会儿时间还早，咱们合计合计，明天见了刘老板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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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的人，像雨天碌碌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