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还是熊猫啊？”都是很贵的烟。

    “好好好，”还充面呢，老板都笑不拢嘴了，“这烟还要不要啊？”

    “顾老板，瞧你这费劲的样，跟孔乙己买茴香豆似的。”老板人不坏，就是终日混迹市井街，不住地嘴欠，“这两五我不要了，等你大老板发大财，记得回接济我呀。”

    “不要了。”顾蛮生用目光指了指货架上一瓶十块钱的低质白酒，“来瓶二吧，52度的。”

    “嗯，大生意。”顾蛮生明知对方揶揄自己，偏还嘴着来，他从兜里摸一零钱，“来包烟。”

    先来到小区正门外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卖，顾蛮生偶或在这儿买包烟，已经跟老板混熟了。老板以前问过他在哪儿打工，顾蛮生回答“不为别人打工，为自己创业。”见日一天一天地过，人却一没富起来的迹象，不仅没富起来，还没少听小区里那个泼辣的发廊老板娘抱怨，说他白吃白住，尽占人便宜。所以老板一见顾蛮生就发笑，故意打趣：“哟，顾老板，这么晚门，谈大生意啊？”

    店家搬了孔乙己，摆明了是嘲笑他穷困潦倒还自命不凡，死要面活受罪。顾蛮生也不生气，垂着睛，真跟孔乙己似的把币一枚一枚地认认真真在柜台上排开，才抬微笑：“我记得了，你也记着，我不是孔乙己，我是沈万三、胡雪岩，我也不是沈万三、胡雪岩，我是顾蛮生。”历朝历代的首富都蹲过班房，想想，不吉利，不妥当。

    天桥对面竖着一面大的广告牌。一个叫“雷纳”的国产随听品牌横空世，广告牌上一个人所共知的香港女星，正带着耳机巧笑嫣然。一年多前国还没有成气候的随听生产厂商，如今国产随听品牌已如雨后笋般涌现了来，其中销量最的就是雷纳，主打胶圈防震与保真音效，全拾的是顾蛮生当日的牙慧，还比他的想法整整晚了两年。

    圳沉浸在夜中，整座城市宛若一个天成的集会，从白天一直哄闹到黑夜，都没有一散场的意思。顾蛮生初来乍到，还不怎么认路，他边喝酒，边漫无目的地一气走，最后走到了不知地哪里的一座天桥上。

    从望去，前方不远的天大排档正如火朝天，后的小商品夜市也人济济，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桥边，像被前后两灯火生生剖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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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一屋里又多三个大老爷们，连夫妻间的“公事”都没地儿办。顾蛮生不怨对方说话难听，只是实在憋得慌，趁一屋男女都睡了，他悄无声息推开房门，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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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双喜。”十一块的壳烟，顾蛮生把角角分分全掏了来，结果还差两五。就剩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