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杨景才咳了一声，“那就再试一次。”

    大不了研发、销售、调试一肩挑，顾蛮生也不勉，定地说：“那我一个人去——”

    顾蛮生的本意是带着厂里的研发一起去，这样现场如果了问题，能够立刻调试解决。

    话音还没落地，一个脆亮的女声就响起来：“我跟你去。”

    事就这么定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杨柳心直快不饶人，与顾蛮生锋一回合就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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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信的厂房昏暗老旧，一关上窗就纹光不透。借着昏黄的灯光，顾蛮生定睛看了看前的杨柳，明明是个眉弯弯、目盈盈的漂亮姑娘，偏偏一“骑挎枪走天”的豪迈之气，令男人都自愧弗如。嘴角一丝戏谑的笑意浮起，顾蛮生对杨柳：“你还是听听人劝的好，大山里可苦得很。”

    杨柳此时已经来到杨景才跟前，扭乜了余少哲一，鼻里哼一声：“呸，拿工资时不落人后，上街卖衣躲得倒快，你一个老爷们连姑娘家都不如！”

    顾蛮生眯了睛，问他：“为什么？”

    顾蛮生与杨柳不由自主地对视一，都吁了气。

    顾蛮生向四周巡视一遍，没人响应他的号召，多数人都站在余少哲那一边，余的极少数也不愿这么苦行一趟。顾蛮生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朱旸脸上。一是黔东多山区，朱旸则来自原，相对应该更能吃苦；二来现在厂里的研发一个都不肯去，朱旸到底是学过通信技术的大学生，现场了问题，兴许能帮上忙。

    朱旸一直不满顾蛮生伙换机厂的这个决定，刻意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只嘟囔一声：“我不去。”

    众人循声回，一见来人，余少哲当即变了脸：“杨柳你别闹，你一个姑娘家跟个大男人瞎跑什么？”

    顾蛮生收起银币，问：“谁跟我去一趟贵州？”

    众目睽睽，顾蛮生将袁大抛向空中，用两只手掌接盖住，然后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慢慢抬手揭开——那枚古拙的币静置他的手心，袁世凯的人朝上。

    朱旸：“不为什么，反正不想再无用功。”

    但研发都是老人，这些老人嘴上没异议，神态却很不服气。没人搭腔，只有浩仰着脖举着手，碍着个小，在一众工人当中，活像只嗷嗷待哺的鹌鹑。

    展信的一台小型程控换机分64线，万川村两百人家，就得买三台。数量虽不多，但若就此打开了黔东市场，就能一传一，一村接一村。顾蛮生带着这个好的愿景，怀揣曲知舟的笔记本，终于与杨柳、浩一同踏上了去往贵州的路。

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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