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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读秒之后，电视里的军乐团准时奏响国歌，金紫荆广场，五星红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冉冉升起，飘扬。

    于新华为这不谦虚的模样愣了一，顾蛮生当他没明白，还解释说：“荠菜涩嘴，白菜馅儿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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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蛮生可能是来得巧，也可能就是故意的，香港回归一雪百年之耻，全国上都洋溢着自豪之，这几乎就把于新华劝动了。于新华也没想到顾蛮生有备而来，真把国通讯市场的况摸得一清二楚。他望着自己这个气腾腾的学生，也被他那一往外冒的气更切地染了，他不住地想，千帆争的通信改革大浪中，这年轻人，命里就有他一方天地。

    总算请动了于新华，顾蛮生想到亲爹那张苦大仇、畏前畏后的脸就觉得没意思，于是不想回家，趁着难得空回趟汉海，便又给老同学们挂了一圈电话，提议由自己个小东，大伙儿一起来叙叙旧。

    曲颂宁笑笑，越发认真地盯着顾蛮生看。顾蛮生笑起来依旧鲜衣怒，里的刻与韧也一成不变。但其实细看之，还是变了。这变化不在他的着装与举止，不在他鬓边的白发与眉间的折痕里，而是一经历了人生的峰谷之后，从骨里焕发的对于未来更自信的诉求。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给展信多挖些人才，然而陈一鸣毕业就回了北京，朱亮此刻人在大西北，贝时远一脚踏仕途天天忙得见首不见尾，当年最铁的同学里就只剩一个曲颂宁。

    “一半真一半假吧，我确实想成为有钱人，但也想轰轰烈烈一场。”顾蛮生嘴角，又使那无赖劲，“于老师你要不答应我，我今儿就住了，住到你答应为止。”他没拿自己当外人，伸脖冲厨房喊，“师母，晚上包顿饺吧，不要荠菜的。”

    “变了，也没变。”

    顾蛮生见对方一不眨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脸上有东西，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我变了吗？”

    顾蛮生同样望着曲颂宁的眉，免不了又想到他的曲夏晚。还没问，曲颂宁就默契十足地告诉他，曲夏晚跟着刘岳去了宁波，刘岳的传呼业务每年都在扩张，他瞅准这个市场，仍在不断加大投资力度。

    曲颂宁看着桌对面的顾蛮生，有些吃惊，一张人海中易被认的英俊脸孔，不到两年时间，竟跟当日那个小伙儿隔山隔海了。

    还去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个路边摊小馆。曲颂宁来了，仍是一副清清、板板正正的学生模样。两人了烧烤、龙虾与啤酒。曲颂宁还是滴酒不沾，所以以茶代酒，顾蛮生跟他打赌：谁今晚上憋不住先上厕所，谁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