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颂宁便也微笑，又举杯敬顾蛮生：“那我也祝你到成功。”

    忽然间，于新华喊他一声：“蛮生，你看谁来了！”

    “行了，知了。保持联系，原上没通电话，那就写信。”顾蛮生了然一笑，便收回银币举起酒杯，认真祝愿，“这杯祝你到成功，平安归来。”

    曲颂宁揶揄他这是搞民粹主义，顾蛮生笑眯眯地否认：“其实不是，就是前两天还想到当年那个跟你打赌的桥，想给你气。”

    顾蛮生天天早晚归，尽量不在老面前碍。外再大的风雨他都扛得住，就怕家里人给他扯后。一直到接到杨柳他回去的电话，他再没跟顾河同桌吃过一顿饭。

    酒足菜饱，顾蛮生忽地来了兴致，抬手一个京剧中的剑指动作，又亮嗓来了那句《单刀会》中的戏词：“观江滔滔浪腾，波浪中隐隐伏兵，俺惊也么惊，凭着俺青龙偃月敌万兵。”

    他跟儿离得太远了，又讷于言语，所以顾河就举起手臂，为儿竖了个大拇指。

    曲颂宁哈哈一笑：“好词好意。”顾蛮生常把这句戏词挂在嘴边，他也就上网查了查，这戏唱得是关羽携一柄青龙偃月刀东吴赴“鸿门宴”，最终凭借智勇，泰然返回的故事。

是义无反顾的。

    曲颂宁也开了酒戒，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两人碰了碰杯，都相当豪迈地一饮而尽。

    顾蛮生睁开，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黑森森涌动的人群背后，他微骺着背，正神焦躁地东寻西望。然后这对父的目光终于相接。顾河望见儿，里的一丝哀恳褪去，珠都焕然亮了起来，仿佛一夕之间，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顾老板又回来了。

    回程那天，顾蛮生与于新华一起坐在去往广州的火车上。跟上回南时的豪万丈不一样，这回他多少有些意兴缺缺，一直蔫靠着座椅，抬起一只手掌盖住自己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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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腔里的血一个劲地扑撞，撞得心砰砰作响，顾蛮生忙起从车窗里探去，一张嘴就两泪。火车开动了，他奋力挥动手臂，如立誓般郑重又大声地喊着：爸，您的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告别曲颂宁，顾蛮生仍没回家。他跟着于新华四拜访，有的是于新华当年的同学，有的则是他的学生，反正只要是人才，他就求知若渴，想方设法地要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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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蛮生也笑，两手叉叠在脑后，松垮垮地仰面躺靠在椅背上：“目前咱们的电信市场不还是‘七国八制’么，我准备在办公室的墙上贴上一面地图，仔细研究研究国换机厂家分布的区域，我想着，要不咱先把小日本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