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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顾蛮生在我面前,他说多少我都不会答应,但既然来的是你,要不数字你自己填?”余少哲真的醉了,慷慨一挥大手,“我信就凭咱俩这些年的分,你不会亏待了我!”

    “我当然记得,我怎么能忘记呢?那天我哭着跑回家,我妈看我脸都破了,气得上拉上我找到你家,要你爸给评评理。结果我爸跟你爸正喝小酒呢,他醉醺醺地说‘未来儿媳妇咬一怎么了,早晚得是一家人,这理怎么说得清’,几句话就把我妈给打发走了。”余少哲边喝酒,边连着讲了几件他与杨柳的童年旧事,无非就是两家辈都将他们认作一对,而他自己也当了真。讲到后来绪越发不稳,险些涕泗了。

    晚上七多钟,天还没黑透,初升的月亮像一团被打散的柔光洇在天幕上。杨柳也不回地跑小区,急匆匆地拦了辆车,朝司机师傅报了顾蛮生的地址。直到轿车平稳启动,她才为刚才的事后怕起来,她上汗气郁,手腕上一条鲜红的抓痕,发衣服全被扯了。

    “别说这些了,两个老人的醉话怎么能当真呢。”杨柳没有这份忆苦思甜的闲心,想趁对方还没喝醉,尽量把话题往回拉扯,“我支票已经带来了,补偿金你打算要多少?公司现在的资金状况你也清楚。”

    余少哲空有蛮力,挨了这立即痛嚎声,人也随着命一起倒了。杨柳及时起,提包就走。她临门前伫在门,回冷冷抛一句:“牲。”

    杨柳猝不及防,一就被余少哲压在了沙发上。男人欺上了一张着酒气的嘴,手也极不安分,在她与腰间胡地撕扯,试图将她像新笋一样扒个净。杨柳被一类似泔脚的馊味熏得几乎窒息,什么话都喊不了,只奋力挣脱一只手,抄起包就猛砸余少哲的脑袋。一,余少哲吃不了痛,杨柳趁着对方抬的短暂空档,又弓起膝盖狠狠袭向他的

一腔豪,他猛自己一大酒,接着说了去。

    “好,我填。”杨柳来时心里就有了个数,原以为还得跟余少哲拉扯一番,没想到对方倒气。她起来到客厅,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掏包里的支票本与钢笔,准备填写。

    余少哲端着酒杯,也跟着杨柳一起到了厅里。客厅比餐厅的灯光亮些,但也稠得跟糖稀一般。他望着女人垂眸的侧颜,发觉兴许是这稠厚的调灯光的关系,童年时那假小似的顽劣稚态已从女人脸上完全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充满雌魅力的光辉。这一瞬间,余少哲恃醉无恐了。他突然朝女人扑过去,嘴里糊喊着她的名字“柳儿”,他说,我为你了那么大让步,那么多牺牲,你为什么还要跟着顾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