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顾蛮生选的，还是他曾带曲颂宁去过的大排档。只不过，汉海日新月异，城是不夜城，人是不眠人。这两年这当街烹调的夜市大排档越来越红火，当年独伶伶的一家店，如今已是整整一条街，远看一片油烟氤氲，近看满地泔脚油污。

    然而舒青麦全无所谓。无论如何她成功嫁了曲家，光是这一，她就赢定她了。

    然后她就听见了那声“乡里乡气”，像一阵冰冷的漫没了她的。

    舒青麦在卫生间逗留的时间了些。曲家的装修在她看来堪称豪华，卫生间尤其上档次。一排大气的白吊柜上装饰着金纹，不是那土豪喜的亮金，而是一更品味的香槟，连墙与地板上贴着的大理石瓷砖，也带着同样系的欧式纹。舒青麦以手指轻轻挲过大理石浴缸，庆幸自己选对了丝巾的颜。

    待女儿好容易解释清楚收了线，曲母更是悲从中来，“要不是你爸走得早，你们弟怎么会成这样，一个嫁了个没息的暴力犯，一个娶了个不知哪来的乡丫……”说到这里，她遏住哭腔，浑抖如筛糠。

    顾蛮生还是从贝时远那里得知了曲颂宁结婚的消息。他怪曲颂宁不够意思，直接买了机票飞回汉海。正巧贝时远也在，三个人就约着一起来喝顿酒，叙叙旧。

    老板面善且话痨，笑呵呵地亲自接待客人。曲颂宁与贝时远都不挑，顾蛮生也就没客气，了虾、大腰、羊串与蟹，还吩咐老板先开半打啤酒，都要冰的。

    环境是不怎么样，但老板没换人，味依然不错。三个人到的时候堂已坐了八成满，顾蛮生便招呼老板在店外给他们找个座。店外的座位更简陋了，也就一张塑料桌几把塑料椅，上方还罩着一个蓝的移动伸缩蓬，勉能避避风雨。但天用餐总比窝在狭小的店面里舒服，至少天晴时候夜风清畅，空气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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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媳之间矛盾的，打从两个女人见面的第一天就了。在贺婉莹里，这个女孩的知青女份已属低人一等，居然还背着辈，挑唆自己的儿偷偷领证，简直是十恶不赦了。

    夫妻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烦心事更是一桩连结一桩，曲夏晚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也无从倾诉，只好捺住心中痛苦，打神继续安她。

…”

    舒青麦用冷洗了把脸，尽量掩住自己失望的绪，带着微笑走了卫生间。因为常年练功，她肩颈笔直的姿态相当众，但贺婉莹觉得这是作与拿劲，心里免不得又嫌弃地骂了一声：乡人还当自己是大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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