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

    这便是僧舍利。

    苦禅大师的师父恐怕也是了不得的人。

    “尽量。”

    巫嵘并没有许诺，前的苦禅小师父却满足笑了起来，甚至推了推他的手：“收起来吧。”

    “就快要结束了。”

    傅大宗师和白骨鬼王的战斗到了尾声，九转雷击桃木剑引动天雷，如一只大雷鸟唳鸣将苦苦支撑许久的白骨鬼王击落。白骨鬼王已战到极限，一血尽褪，莹白如玉的骨骼，白骨碎片如雨坠落，重重摔粘稠血泥中，被血泥卷起吞没

    尖者的激战自然会影响到周围环境，傅大宗师周的土地尽数被雷劈过，土地焦黑皲裂，裂痕累累，闷雷声不绝于耳。白骨鬼王一重血气除了被天雷消耗掉的，其余也尽数在激战中大地。泥土猩红粘稠如血浆，森森血气似要蒸腾而起，又在半空中与雷威碰撞，互相消散。

    “恐怕要到百年后，这里才能恢复正常了。”

    小和尚的声音在耳畔，巫嵘中却只有那立在血大地上的士。他如荒野上的树矗立在那里，背仍旧得笔直，凛然孤傲，仿若永不会弯曲。他一人一剑沉默站着就像一面不可摧的城墙，守护被肆鬼怪糟蹋到满目疮痍的人间。

    大火燃烧起来，小镇居民无一活，太多尸只能聚起来焚烧，防止灾后现疫。熊熊火焰直冲天际，伴随着小和尚叨念《地藏经》的声音，愿往生者早回。巫嵘也在向上飘，他的越来越轻，像是一缕清风，又像轻盈的气泡。

    他将要离开这个梦境，回到现实，恍惚间巫嵘看到血再次凝聚，战士军人们回到防线。牺牲的年轻武警活了过来，肮脏的脸上满是毅，浑绷趴在战壕中，枪瞄准远方。更多同他一样的军人如钢铁城墙牢牢守在小镇。小镇中倒塌的建筑影，珍珠的鬼魂不安张望向战场，默默为生者祈祷。

    血雨淅淅沥沥落，傅大宗师的影如烟雾消散，大片大片的骷髅骸骨从血泥中爬，摇摇晃晃袭向人类。

    “开火！”

    执念构成的梦境在重演，而巫嵘已经离开。他在444号宿舍7号床上缓缓睁开，光灿烂，小青蛇盘在他枕边，睡得酣甜。早起的黑岩狼蛛忙忙碌碌，没有早餐的它只能委委屈屈将昨夜结在墙上的网清理吃掉，然后自己爬回陶罐中，灵活前肢咯哒一声盖上盖。

    巫嵘觉得脑后有硌得慌，他坐起来在枕一摸，手忽然顿住。

    枕除了染血纸鹤外，还有一串舍利佛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