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芳芳就像小心翼翼伸角，却被碰回去的蜗，显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提议，怯生生：“算，算了，我自己去——”

    “一起。”

    厕所里宿舍不远，越走的近滴答滴答声越清晰。地面是泥抹的，空间很大，分为两间。一去外间是供洗漱的，两排池左右靠墙各一排，一边有十几个龙，墙上是镜。右手边是扇大木门，推开来间里面是两排老式厕所。

    学校老，厕所建的也老，是那没有门的蹲坑老式厕所，每个蹲位中间隔着块泥板，厕所中间就是挖个，面都是通着的，一冲能从最左边冲到最右边。

    巫嵘打量四周。首先是不停滴的龙被他找到了，右数最后一个，龙没拧似的不停滴，夜这安静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是这声似乎渐渐和人的心一致。

    滴答，滴答。

    “龙没关啊。”

    跟巫嵘站在一起的迟芳芳有张，似乎还没从‘她竟然真的陪我一起上厕所’的震惊中晃过神来，找着话题主动要主动走上前。

    “我去把它关上。”

    巫嵘默许，他目光向一瞥，望向迟芳芳的影。它看起来很正常，就是正常人该有的那样，不像吃晚饭时现血泥异样。正看着时迟芳芳已经走到了龙前，自言自语：“奇怪，这怎么有泛红？”

    “难说是里面锈了？”

    迟芳芳说着就要伸手，但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嘎吱一声，巫嵘拧龙，淡淡：“去厕所吧。”

    “啊，嗯嗯。”

    迟芳芳犹豫一转走了，巫嵘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像被黏在龙上一样。拧的龙不再滴，但滴声却没有消失。

    它响在巫嵘脑里。

    滴答，滴答。

    无形的冷将巫嵘笼罩，他抬看向面前正对着的镜。镜中映照吴蓉的影，黑眸黑发，穿校服。忽然间，镜中的‘吴蓉’勾起嘴角，冲他微笑，手臂微动，即使镜映照不到，也能猜测到她的手了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