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孔，还有更久远年代时那些相似的面容。灵魂的转世重生，意识的关注，那积累而来的莫名，源自人类的，终是令巫嵘动摇。

    前飞速划过的记忆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如没有任何意义的颜光，在这之中一抹血红的影却越来越清晰。

    一袭血衣，浑是伤，发冠破碎，乌发披散。狼狈重伤到濒死的地步，却仍旧脊背直，神冷静，眸光灿若寒星，肃然决绝，染血双开合：

    “你愿与我一赌注吗。”

    “哈哈哈哈，人族气运将在今日绝灭，而我族将要兴起！”

    背景声中，隐约能听到与桐傅远相似，却更加尖锐刺耳的兴奋声音，但巫嵘前却只有傅清南的影。他知自己不该开，却无法在对方注视中保持沉默。

    “赌什么。”

    他知，自己开时其实就已经输了。

    本不该动摇的底线，面对他时终于开始后退。

    接来的记忆画面巫嵘已经看不清了，灵魂的阵痛是将原本汹涌如的记忆压去的后遗症，知在慢慢恢复，差被碾碎冲散的，这一世人类巫嵘的与记忆也逐渐回笼。呼间灵魂震颤减少，渐渐恢复正常，同时逐渐恢复的，是对外界的知。

    “放弃，人类能再苟活六十年，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

    桐傅远的声音响起，带着大局已定胜券在握的自信，语气中透烈恶劣的讥讽憎恨。

    “傅清南，我承认你很，但你不过只是个人类而已，规则的弃而已。冒犯了他，我甘愿死亡，但这换来的是命运将回到正轨。而你，傅清南，你难真的认为苏醒过来的他还会你吗？”

    “痴心妄想！”

    在桐傅远的声音中巫嵘睁开，模糊视线中是一片血红。染血的袍，披散的黑发，巫嵘瞬间想到记忆画面最后，遍鳞伤的傅清南。

    “您醒过来啦！”

    桐傅远惊喜声响起，洋溢着超乎寻常的狂与谦卑：“冒犯了您，我罪该万死，只愿……”

    巫嵘却没有半分注意在他上，在意识彻底回归前，他已经抱住了前血红的影。怀抱中的人冰冷，轻的几乎没有重量，不像人，倒更像是鬼魂。

    是啊，他怀中的南确实只是残魂。

    拒绝了恢复全记忆的巫嵘不知，是什么赌注让傅清南灵魂分裂，大半转世回，小半残魂游人间。如果那次鬼童没有将他扑落悬崖，坠渊，如果没有傅清给他的紫符纸鹤，峡谷中的残魂恐怕会如上辈一样在无望的等待里最终消散。

    抱着南的腰，此时巫嵘的心格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