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贪婪抢夺吞噬，而血的傅清南在怪中就如黑夜里的灯塔，引更多怪蜂拥而来。

    “西南。”

    刚变化了方向，还没等傅清南杀清前的怪，桐傅远接着说了另一个方向。时间战斗导致的动作僵化令傅清南反应慢了一拍，上又添一可见骨的血痕。

    “傅清南，你就这么信我？”

    见傅清南利落杀掉那怪后，毫不犹豫再次转移方向，桐傅远沉默半晌终于开，戏谑笑：“你不怕我其实是故意让你去送死啊？”

    “你可算是我天族号大敌了，杀了你人族不足为惧。反正我也快死了，死前把你带走，一换一似乎也不亏？”

    “方向。”

    桐傅远絮叨半天，被傅清南冷淡两个字噎了回去。虽然傅清南声音仍如最初那般清冷，但话语中掩饰不了的息与上越来越多的伤痕已表明他的力快到了极限。即便如此他挥剑的动作仍旧冷厉果断，如一支利剑般刺海洋般数目众多的怪当中，定不移，甚至堪称顽固地向着目标前，如同磁针永远指向那一方向。

    桐傅远自然知傅清南指向的是谁，这一切都是为了谁。时至今日他仍无法理解人类的。嘲讽笑了笑，笑声却越来越轻，到最后桐傅远已不知这嘲讽的笑对的究竟是傅清南，还是自己。

    “你杀的这些怪，都是我天族人。”

    桐傅远轻声，半透明的银光自桃木剑中溢，落到傅清南的肩膀上，形如一沾满银粉的灵。桐傅远的面容与人类时有几分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鹿角似的银白树枝取代了双耳，在他颅两侧。银叶片与朵盘成的王冠落在他的发丝上。而细看那些发丝从中端开始分叉，如植细幼须一般。

    而他的睛像是两枚璀璨瑰丽的宝石，镶嵌在邃的窝中。望向周围那些脏污怪时目光中没有厌恶，唯有温和与一丝悲伤。那不是看待怪的神，即使那些天族人现今已和完全的怪没什么两样，但他仍旧视他们为民。

    淡淡的银光自他周浮现，笼罩在傅清南的上。原本疯狂攻向他的怪们忽然不动了。一滩滩烂泥如雕塑般立在原地，这场景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惊悚。淌的泥浆坠落，怪们似乎在迷茫，嗜血的望与另一绪抗衡，最终将其完全压倒。这一滩滩山的烂泥怪便矮了来。

    仿佛虔诚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