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周一清总是觉得父亲心里在指责自己不够，比那个弱多病、同父异母的私生要差。

    周一清的成绩很好，但没有那么好，能在全市最好的中拿到第一。

    车停在家门前, 周鸣接到电话, 有一个牌局要去, 曹曼云和周一清车, 司机载着周鸣, 去往新的目的地。

    周一清扶着母亲的手, 走了车。

    他们没有门，母亲停了脚步。

    在外人面前，母亲永远温柔贴，然而她并不永远如此, 至少在周一清面前不是, 她轻声问：你上了这么多年学，连他也比不过吗?

    周一清到几近窒息的难堪。

    母亲说：我是没有用的人，你的父亲又是这个样，以后全都指望你了。

    她顿了顿：如果你不够好，怎么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周一清愣了愣。

    曹曼云的声音依旧温柔：你很像我, 小的时候就乖, 也知自己想要什么, 心里有成算。

    就像这桩婚姻，也是她争取来的。

    门当对，是也不是。

    周一清知，母亲与家里的关系不算好，不是因为母亲不会人，而是她本就是寄养在曹家，是父母早亡的旁支孩。她分不到财产，想要维持奢侈的生活不够用，幸好好，又从小在曹家大，可以寻求一份好姻缘。

    结婚后，母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周家的暗示对颜秀文施压，让她在琬城待不去。

    这况没有持续太久，输的是周家人。

    母亲笑了笑，她的个比周一清矮一些，站在台阶上，又比周一清小半个了，她居临地看着周一清，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你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骄傲。

    谈起颜又时，她的语气算不上坏，更多的是轻描淡写：我还以为他活不到这么大呢，明明小的时候况那么糟糕。不过，算了。他差，格又孤僻，能得了什么?在学校里，让一个不讨人喜的学生过不去，一清，你肯定比我更明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