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气：怎么都是我不对，你是不是痛苦了好久。

    是十六岁那年不起学费的时候么?

    他愕然地看着对方，几秒过后才慌张地拿纸巾给对方泪。

    明明再小的时候，他也不哭。

    那个时候的习惯池亦真保持到现在。

    池亦真哪里顾得上去分辨对方声音的哽咽，只知自己如坠渊又被抛向空。

    还是父母死在前，警察盘问的时候?

    在原世界池亦真虽然是个没代言没专访没时尚资源的三无人士，路人缘仍然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现在公众面前都是温温柔柔笑着的样。

    那才是贺迢最害怕的时候。

    还是在福利院目睹朋友被领养而没人要自己的时候?

    是十五岁那年养父母去世的时候吗?

    偏偏人就是这样，真无法遮掩，都是自然。此刻贺迢的声音格外温柔，在池亦真面前从没什么好装的。

    像是要把池亦真彻底钉死在床上，一次一次，甚至在池亦真险些掉床的时候狠狠地捞起池亦真。

    现在回想起来那几天的贺迢确实失控很多。

    池亦真哭得更大声了。

    天生好看的人哭起来也好看，偏偏贺迢没空欣赏，他只在乎池亦真的绪。

    现在窗外冷风徐徐，室新上的石锅冒了滋滋声。

    --

    贺迢发现池亦真哭了。

    池亦真：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贺迢：也没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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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着嘴，刚过的脸又被泪打。

    他其实不擅安人，所以这话听起来都有些笨拙。

    除去演戏，他都忘了自己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可能在床上会因为的快而冒几颗泪珠，实质上和悲伤无关。

迢床上床的确两个风格，一方面是池亦真在那时候也喜尽兴，一方面是贺迢很难控制住。

    因为童模要笑着才讨喜，笑着才有活，有活父母才会开心。

    你看，我这不是等到了吗?

    因为对方每一次给他觉难过的时候，反而都是沉静的。

    他慌得手都有抖，手伸过去的时候被池亦真握住。池亦真双红红，一双像是凝了很多绪，偏偏一扫之前那飘忽不定的浪，像是他沉浮多年，在贺迢这里找到了归。

    在贺迢印象里池亦真压不哭。

    贺迢：怎么了

    他说：我暗示你很多次了，但你一直没说，不过我可以等的。

    他说别走，又去亲吻池亦真的嘴，吻对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