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阑挲着棋，笑：“陛，你太贪心了。钟将军毕竟是一名武将，她在外杀敌时你不嫌她举止俗，如今要纳后，却又要人家蕙质兰心、遗世独立？”

    赵暄眉一，看了他一：“看来你反对她了。”

    “你怎地还生起气来了？”赵暄好笑地拦住他，“行了，朕就是随问问。其实朕昨晚已经回绝皇后了，让钟越红留在原来的位上，才是最合适的。”

    “愿意也不可，理由我已说明，听与不听，便是陛你自己的事了。”赵夜阑合上棋盒，“恕臣还有政务要忙，便不陪陛了，这便去请棋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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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怎知她不想？万一她愿意呢？”

    他牺牲赵夜阑换得皇位安稳，却再无知他懂他怜他的人。

    如果说昨日未曾见到钟越红，说不定他过几日就很有可能封妃了，赵暄叹了一气：“原以为她也是个有慧心的，可是昨日在坤宁里，不停讨好皇后，举止俗，脑简单，实在难担一之主。”

    “如今天太平，钟越红这女将军一职好似形同虚设，叫皇后认为是个好拉拢的棋，若陛真将她召后，只不是白白给皇后送人，于陛又有什么好呢？其次，陛你既然说她脑简单，在这后若不得圣恩，便很难立足。可她又是将士们心中响当当的女英雄，若将人纳为后妃，又岂能亏待他们的女英雄？除非陛你会一直幸她，可你得到吗？再者，我朝历来鲜少有女将军，如今钟将军凯旋归来，已在民间成了榜样，有不少女愿效仿追随她，如若叫她们瞧见天立地的女将军最后因谋诡计折损在后院，到时才是真的民心军心俱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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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损失？”

    赵暄了眉心：“朕自然知两难全，只是朕怀疑她已经被皇后拉拢，有意攀枝，届时真要了后，岂非沦为争之？”

    自从赵燕大婚，又被撤职之后，赵夜阑就总是一副“你想怎么玩都随意”的样，说好听是乖巧听话，实际上就是对他赵暄失望了，他看得来。

    赵暄心：因为想看你生气的样。

    “陛说的是。”赵夜阑顺着他的话说，“那可就是陛的一大损失了。”

    “是。”

法呢？”

    “那陛又何故来问这一遭？”赵夜阑抬眸看向他。

    这些时日，他已稳住朝纲，却又不可避免地怀念起和赵夜阑无话不谈的时日。昨晚反复思量，他先是想到钟越红在慈宁里的俗举动，随后心思一偏，居然忆起了赵夜阑的言谈举止，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都是二人对弈一整夜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