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赵夜阑里才重新聚焦，缓缓看向他，却发现他眶竟然有些红，像是委屈到了极。

    赵夜阑一次见他这样的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有些不过气，酸胀的绪盈满了整个腔，逐渐蔓延到里，他摇了摇：“不，不是这样。”

    “那是为何？”

    赵夜阑颤抖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因为你是燕明啊，你生来就与别人不同。”

    你一生就被世人祝福，全天最英勇的人是你的父亲，最贤惠善良的郡主是你的母亲，你一路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踏实的一步，都是令人敬仰的一步。你洒脱坦，光风霁月，中有大义，心中有乾坤。你合该受万民称颂，名垂青史。

    而我，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呢？

    我连名字是假的，我的世是不能被提及的，哪怕如今有了权力与数不尽的金银，可后这个烙印，却时刻提醒我，我是从最暗肮脏的地方里爬来的，我连个普通百姓都比不上，我只是个再等不过的罪罢了。

    张扬清的表，是潜藏着最的自卑，平时可以骗得了自己，骗得了所有人，可一旦有在意的人了，那针就会扎在心里，缓慢地折磨着自己。

    越是相，他就越想要展现一个完的自己，不想让燕明瞧见自己上的伤痕和烙印，更不想让他知自己的过去。

    可是，燕明早已经发现了，却一直没有说来。

    也许是猜透了他心的想法，也许是不在意这个烙印，不过好像这些答案，都远不如他让顾袅袅帮自己刺青一事更令人生气。

    “你不是好奇我和顾袅袅是怎么认识的吗？”赵夜阑颤着声，“我们……是在牢房里认识的。”

    燕明怔住，随后将人抱怀里，一气，心里那郁气顿时烟消云散。只要对方给他一个解释，他就会无条件相信他。

    他自然知这个烙印对于赵夜阑这么骄傲的人来说是多么难以启齿，再刻意的嚣张跋扈和清自持，都是为了掩饰他骨里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