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微微睁大了睛：“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他难以理解，甚至觉得十分荒谬，“你竟然不知为什么？你该不会一直认为，这个契约对我来说是一恩赐吧？怎么，难你还想让我恩德，谢你给我的「特权」吗？！”

    “但你没有任何损失。”陆星时沉声，“只是每晚见面半小时而已，对你而言就那么不可忍受吗？”

    “对，我就是不能忍受。”苏可凉凉地笑了，反正已经彻底撕破了脸，都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索就把话全都摊开了说。

    “实话告诉你吧，你停止召唤我的那两个月，是我迄今为止最快活最舒服的两个月！我早就受够了，谁想当个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召唤兽？！呵，还没有损失……换成你你乐意吗？！你自己都没法接受的事，凭什么让我也接受！”

    苏可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跌宕层层叠叠的回音，他剧烈地起伏着，毫不畏惧地瞪视着前的男人。他真的早就忍无可忍，反正横竖都逃不过一劫，还不如图个之快。

    陆星时怔怔地望着前绪激动的少年，他想。

    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从到尾，从开始到现在，全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愿，自作多。

    现在想来，对方的确也否认过求偶期的存在，是自己固执己见，把对方暧/昧大胆的举动全都归因于对自己的倾慕。或许那时自己就已经动了心，只是久以来的自负和傲慢让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反而认为是对方先倾心于自己，并对此信不疑。

    可是。尽这样——

    “我可以接受。”他说。

    在苏可难以置信地注视，陆星时一字一顿，平静地说。

    “如果召唤者是你，在我上加诸这样的契约……我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