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全程都绵绵地任由陆星时动作。陆星时没有将他放到冰凉僵的地面上，而是一直抱着他，让他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小可，”陆星时坐到地上，一只手搂着少年的，另一只手轻轻碰着对方冰冷的脸颊，他不敢太用力，甚至连声音都很轻很轻，小心翼翼的，“小可，我来找你了，你睁看看我，好不好？我知你还在生气，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睁开看我一好不好？就一，好不好？”

    怀中的少年双目闭，而密的睫黑如鸦羽，冷白的肤像脆弱的白瓷，他上满是涸的血迹，却不显得血腥狼狈，反而有惊心动魄的凄。无论陆星时怎样呼唤，怎样轻晃，少年始终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陆星时搂了怀里的人，但他的温本不足以温那人冰凉的。他没有去听少年的心，也没有去探对方的呼，更没有去看那人不再起伏的膛，他久经战场多年，一个人的状态到底是怎样，他其实一就能看来，甚至从揭开石棺的那刻起，他就隐约已经明白了。

    但他不愿意明白，他觉得自己也不应该明白——血族和人类是不同的，人类的经验不可能适用于血族，没有呼和心又怎么样？那个人说过的，血族是生族，他们会活得很久很久，人类的一生在他们中也只是一抹转瞬即逝的风景，就算是自己死了，这个人都还会活得好好的。

    “你是不是饿了？饿到没力气睁开睛，是吗？”陆星时笑着，他随携带的匕首，都不眨地在小臂上一划，可见骨的伤中立刻涌大量的鲜血。

    “来，你快喝，想喝多少都可以。”他急切地将伤凑到少年嘴边，汩汩淌的鲜血将两人的衣衫都染成殷红，“你不是最喜我的血了吗？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嚷着想喝我的血了，来喝吧，把我全的血都喝光也没关系，你不是一直说我的血是你的梦中血吗？你还说血是无辜的，就算你再讨厌我，也永远不会讨厌我的血，不是吗？”

    鲜血染红了少年的嘴，艳宛如艳丽的玫瑰，但这朵玫瑰并未绽放，它始终安安静静，任由淌的血打了，也没有启去饮任何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