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若隐若现地悬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那只睛无比冰冷，祂俯瞰着芸芸众生，里却仿佛空无一。

    只是这么一，布鲁斯就前一黑，仿佛被什么东西迎面重击，一阵剧烈的目眩后，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起了。

    一片死寂。

    夜的卧室里只剩他的呼声。

    他动作有些迟缓地爬了床，走到盥洗室，打开洗了把脸。

    冰冷的接到肤的瞬间，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只是梦？

    ……

    不对。

    那个梦境太过鲜活与真实，而且那个梦里尤莱亚的样……也不像是无缘无故会现在他潜意识里的形态，那恐怖和怪异的模样已经超了他的认知和想象力。

    就算梦境的记忆正在迅速消退，他依然能觉到梦境中他腔里萦绕着的，几乎无法磨灭的汹涌的绪。

    那绪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像是看着一块璞玉在面前被摔的粉碎。

    心痛、惋惜和悲伤的觉像是汐一样，压得他不过气。

    那是他在梦境中承受的绪，如此刻骨，以至于梦醒了依然不能消散。

    他抬起看向镜中的自己，脑海中逐渐浮现他在一些古籍上查询到的关于外神信徒的资料：

    “人类是无法承受神灵的力量的，借用祂力量者会受到污染，一旦越过界限，人便会畸变成怪。”

    界限。

    畸变。

    梦中那个已经完全面目全非的怪的模样已经开始模糊，或许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程序在起作用。

    可那惊怖和绝望却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