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从克拉克说起“梦境”这个话题的瞬间，就沉默了。

    他抬起看向无边无际的星空，黑暗的尽是奂绝的绚烂星云，无垠的宇宙不知疲倦地向外扩张着，文明的脚步追逐着宇宙的尽，永远不可及，永远不知疲倦。

    “我……”伊恩说，但是又顿住了。

    克拉克微微一怔，他只是尝试地问了一句，但没想到伊恩竟然真的会回答。

    “我不知……我不确定我是否知。”伊恩脸上了些许茫然的表，“但我希望我知。”

    克拉克看向伊恩，看见那双诡异却丽的睛里的迷茫，伸手了他的脑袋，轻叹了一声。

    世人大多都有无数愿望，永远为这些愿望、或者说是而不断奔波着，消耗着生命，并认为这就是一切的意义。

    而对于伊恩来说，他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愿望。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共同生活的那段时间里，克拉克或许会不明白伊恩的意思，但现在他却能够理解了。

    大多数人的愿望往往指向了一个“更好的境遇或结果”，但是，对伊恩来说，他本不知什么是更好的。一个生在格式塔中、生来就被连接到中枢上、拥有宇宙大多数必要知识、唯一的使命就是杀戮的残缺清夫，他的世界就是一个大的茧房，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甚至没有去了解的意愿。

    即便他现在已经是个自由人，可过去经历带来的惯又怎么会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

    “这个世界很好。”克拉克说，“等我们去了，我会带你认识更多的人，去更多的地方。我们可以去另一个宇宙里逛一逛，那里可没有什么格式塔，虽然也隐藏着不少危险，但总来说还是相对比较秩序的。”

    伊恩了。

    两人安静地在屋上坐了一会儿，伊恩说：“克拉克。”

    克拉克：“嗯？”

    伊恩：“……”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