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像，和他说话，十句里有五句都是这个反应。你不能待在这了，再待去，也要变得和我师弟一样讨人厌了。”

    “小人……”他的声音像被七月炙照过的甘泉，清澈，动听，难得的是没有其他侍的尖细娘气。你想，大约就是与其他宦官不同，才要活得这么辛苦

    人和人之间的所有矛盾，总绕不开不同二字，难怪姜逾白动时也不敢衣衫尽褪，连不明人心险恶的蛇妖也知，只要不同，就会召来厌恶

    “别担心，六殿人很好。”你随意地说，不说凭你的，就是邓典救了顾珵一命，这恩典也是讨得来的

    “我会回禀正司，将你调到蓬莱殿。那里没有人会麻烦你帮忙，”你找了找，摸一块顾珵给你的金牌，这个应当就可以了，“啊，还要一味专治伤的药，伤好前都得休息，不可以当差。”

    “姑娘如此照拂小人……”邓典黑白分明的垂，鸦睫轻颤似蝶，“小人无能，无以为报。”

    你怪：“刚刚还衔环相报，怎么现在变成无以为报了。”

    他的眸有一层澄澈的光，语还休，你知这小黄门日不易，对别人的善意总有一害怕无法回报的忧心，故主动打趣：“怎么会无以为报，你可以以相许呀，我家人简单，我自己就能主。”

    他的耳红一片，眸光隐隐在颤，“姑娘不要开玩笑了，小人被卖到了里…是里的人。”

    “咦，你在嫌弃我没钱么？”你总算会到笙视钱财如粪土的觉，托着腮调戏这漂亮少年，“好啊，之前还说要报答，现在就嫌弃我没钱，哼。”

    “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焦急地抬，撞你萧散的目光里，“我是…是阉人…是不能和姑娘家…成、成亲的…”

    “好啦，看把你急的，不逗你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全了，你也收了带小孩玩的心思，笑着问：“你在国文馆当差，那是识字的咯？”

    他垂着，声若蚊呐，“嗯，略识得几个字。”

    “太好啦，拜托你帮我找本书，就是我需要的报答啦。”今天这战宛城虽好，可惜没看完，你心里，就跟晚上想鲛珠记一样

    你拉过他的手，笑：“考考你，我写在你手里，看你猜得对不对。”

    掌心传来轻轻柔柔的比划，邓典努力地集中心神，仿佛面对的是什么金銮殿试，连鼻尖都沁了一滴小汗

    “这是……”他犹疑着，“鲛珠记？”

    你脸一沉，他立即惭愧地噤声

    “噗。”你噗嗤一声笑来，“小乖，这个表太可了，快搬来蓬莱和我玩。”

    他，似乎还没能从你的变脸中回味过来，兀自纠结着，“是《鲛珠记》，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