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六百多年，我一直……好想你。”

    乔菀跟了他们。

    墨夷宁看着她彻底失去呼和心，突然发了声音：“阿娘……”

    他想过，如果重新再走一遍那时的路，再看到那些嘴脸，他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了。

    “算了，还是哭吧，没事，哭吧，”墨夷宁觉自己被搂温的怀里，“人乔暴富”一边在他衣服上抹自己的泪鼻涕一边说，“没事，宁宁，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墨夷宁记得，一路上这样的况数不胜数。人类要么惧怕他们，要么厌恶他们。

    他记得，那时他年纪虽小，但也觉到了什么叫孤独无依。

    “呜呜呜呜别哭啦宁宁，”乔菀看见的是幼年宁宁趴在墨梅上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让她也忍不住了，哽咽，“你哭得我也好难受啊……”

    虽然在母亲的怀里，但宁宁始终分一只手，地抓住了乔菀。

    一个都不放……

    母亲死在神骸山。

    “阿娘，”他抓了她的手，低声说，“你为什么不能多陪陪我。”

    这时天正熹微，他们坐在一个早餐摊上，墨梅带宁宁吃馄饨。除了宁宁，没人看得见乔菀，乔菀就非常自觉地蹭了宁宁的馄饨吃。

    宁宁腼腆地了，低吃馄饨。

    从殷家，到属于尸族的国度，要走好久好久。

    墨夷宁：“……”

    可惜遇到的不够多。

    母亲和老在说话，老不断叮嘱，小孩经不起冻，这么可的孩，可要好好养，让他们常来吃馄饨……

    越往南走，天气越和，母亲却生病了，病越来越重。

    从神骸山到尸之国，最后这段路，幼年宁宁曾经独自走了七天。他饿过肚，遇过猛兽，摔过跤，喝过污。

    馄饨摊的老给宁宁添了一碗汤：“喜就多吃，大冷天的，脸都冻白了，多喝。”

    “哇！好香，好纯正的汤馄饨，太好喝了！”

    这一次，“人乔暴富”一直陪着他走完。

开客栈。

    她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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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人分明是俏的少女，可是她会不顾仪表，扎起裙角，爬树给他摘果；面对过来围猎的饿狼，她会比狼更可怕地嗷嗷叫，用各话语威胁，装得比狼更凶恶，吓走它们；她会牵着他走路，遇到难走的路会背着他走；她会很有耐心地收集，她认识一些药草，会选择分多的给他……

    这一路还很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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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多年过去，再的悲痛，也都被时间消弭。他连一滴泪也不来了。

    墨夷宁怔怔地想，原来他们也是遇到过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