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一秒鐘，也或许是好几个小时之后，宙伊斯睁开睛。

    还没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模样，他就无法真正安心来。他注意到自己被一影所覆盖，他抬起，在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扭曲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低着的緹拉。

    她跪坐在地轻着气，颤抖的双手撑着地面，神毫无光彩，但毫无疑问地正笔直看着他。

    「緹拉？」

    一经宙伊斯的呼唤，緹拉的双瞳便蒙上一层雾，吐紊气息的双脣不稳地颤动着。

    「……我又……让况变成这样……」

    她话中的沉重像是无法撼动的耸山岳。宙伊斯看着从她角泛的泪珠，想抬手替她拭去，但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双手的觉，像是它们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或是他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

    「没事的。」

    至少还能够发声音。宙伊斯勾起放松的微笑，努力想看清晃动的视野的緹拉。

    「……是我……」緹拉的呼越发剧烈，话声变得微弱，像是连说话也会到痛苦。「……讨伐队的大家……都是因为我才……连你也……」

    「嗯，但你是为了遵守自己的誓言吧？所以不用在意，一切都结束了，不是使命还是赎罪都结束了。接来，你可以去过虚月从你上夺走的那平凡生活了。」

    「……你……真的是个……」

    緹拉咬着牙，神恢復了生气，但全依旧不稳地颤抖着。她试图伸手扶起宙伊斯，却失去重心，差向前摔倒，宙伊斯这才想起大概是因为解药的副作用。

    「好吗？答应我，我还想再看到你的笑容呢。」

    「……那你就……站起来。你的伤很重……要快……找医官……」

    似乎是尝试了数次都找不回力气，緹拉像是不甘也像是后悔地用力闭上双，仰起不让泪滴。

    「……如果……如果我听你的……如果我早喝解药，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