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较平常沉闷，各自安静地吃着饭，只有许文乐偶尔发几个模糊的音节，靠他坐着的许惟一便会附和几声。

    周馨月的目光绕着两个男人逡巡打转，瞧一穿着正式衬衫的许怀信，记起他到公司已有一个多月，年轻人所带来的创新创造力，对于领导层的老员工们产生大冲击。仿佛人跺一跺脚，地面上的人都要震颤不已。

    “听说阿信很能，晋城有很多大企业都找上门来求合作。”

    许爸一听周馨月的声音，顿时没了胃，甚至懒得去看女人保养致的脸，问：“听说？听谁说的？”

    “前几天正好在公司附近玩，前台说的。”她不在意他的质问，笑一笑：“我随一问，其他小妹妹们都围上来夸他。阿信得大帅气，又有能力，真给许家脸了。”

    许爸心虽极度厌恶周馨月，不过听到几句受用的话，笑：“我的儿当然随我了，生意有天分。”

    许怀信拿筷的手顿住，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似乎没有半悔恨十几年来的不闻不问，他想到了许妈，辛苦拉扯他们大的母亲。

    可是此刻，他现在这个家，坐在这里，和他们粉饰太平地吃饭聊天，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她、他们。

    倒不如他说得一针见血，说到底他着他的血，延续了许家男人的卑劣的基因，继承了虚伪自私两面三刀……败坏品质。

    闷吃饭的许惟一听到周馨月的夸赞，警觉地微睁睛，偷瞧了瞧旁侧的许怀信，他脸上并无表，于是狠咬一酱排骨，许文乐望着啃得香的大骨，小手扒拉她，馋嘴：“、香，想吃……”

    忽然打断，心里更不悦了，也没给他重新夹，就把啃了一半的骨丢到他碗里，喂小狗似的拍他的脑袋，低声说：“给你，啃净。”

    许爸和周馨月注意力全在许怀信上，没有注意到弟俩，但许文妍睛黏在弟弟手抓着的半截骨，小小牙齿卖力地啃呀啃，嘴糊了一嘴油，还是没吃到多少，于心不忍地给弟弟夹了一块全是的小排骨。

    许惟一目睹许文妍的动作，兴致缺缺地撇撇嘴。

    余光中好像投来一束目光，许惟一忙偏看向男人，却抓了个空。

    吃过晚饭，许怀信被许爸叫到书房谈工作，足足过去一个小时，他才推门来。

    许惟一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陪许文乐玩，睛一直跟随他移动，等他到了大门，蹭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