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过后，许惟一怀疑自己得了瘾病，时刻于饥渴状态，一旦见到许怀信，或仅仅想着他，面便得一塌糊涂，整个人好似失了魂，浑浑噩噩且焦躁不安。

    她把这事告诉许怀信，拉起他的大手放间，贴着透的轻蹭，意图昭然若揭，可许怀信无动于衷，冷漠地回手，让她忍两天，因为他不想在家里自己的妹妹。

    许惟一很清楚许怀信有多在乎这个家，是她将他拉泥潭，总归理亏心虚一些，垂丧气地回到房间，用手指舒坦了一回。

    大年初二走亲戚，许妈没旁的兄弟妹可去，前几年外婆在世，还能回乡团圆，不过许妈向来要面，要营造闹的氛围来，带着兄妹俩回乡扫墓去，顺便在老房里住一晚。

    许惟一接到许爸的电话，要她明天去那边吃饭，还要把许怀信带上，大概因为五十万，许爸自信地以为许怀信已经冰释前嫌，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想到这里，她竟然忘记要还钱这一茬，支支吾吾说完，那沉默了几十秒，开始卖惨：“一一，爸爸这两年越来越差，不得不为你们以后打算，你和你两个妹妹还在念书，小乐，哎，只盼他能健康快乐地大，可是公司怎么办？还能给谁呢，迟早要到阿信手上，你为爸爸想想，也为你哥想想，现在只有你能帮爸爸了……”

    说来说去到底为了利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撕破脸，许惟一心里狠狠嘲笑这个中年男人的虚伪自私，嘴角勾着笑：“爸爸，你也知哥他特别固执，我尽量吧。”

    挂断电话，许怀信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过来：“躲在这里和谁打电话？”

    “爸打来的。”许怀信一听调要走，她拉住他的手：“哥，钱还没还呢，明天回市里，你陪我一起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许怀信甩开她：“以后少再我面前提这个人。”

    “他说钱是给你的，给了你的就是你的，我再去还钱不成规矩。”

    许怀信沉默不语，漠然地看着她。

    许惟一急切地说：“当初好不容易要来的钱，你又不领，我两忙活落了一骂，现在还钱还要脸贴冷，他小老婆也会嘲笑我的，和我一起去嘛。

    见他继续沉默，她只好撒撒：“我能为你上刀山火海，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许怀信极度不耐烦：“什么为我上刀山火海，自我动够了没有？再和你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为我任何牺牲，别以为这么我会恩德，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听你废话？”

    许惟一不理解地望着他，她并没有自我动，也没想要他为她付，她只是为他着想：“你不去就算了，我会把钱还给他的，以后我不会让你困扰的事。”

    她认真观察男人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却在想如果是换那女人，他会怎么？也是这么咄咄人，说这么多难听的话吗？

    肯定不会的，她又不是没见过许怀信在她面前多么温柔。

    晚上回去后，许惟一吃不饭，躲在房间里玩手机，许妈叫了她一声，见没动静，对许怀信啰嗦一大堆：“这段时间多给你妹思想工作，让她把心思放在考上，不要再和男生来往，其实妈并不反对你们朋友，考上好大学慢慢挑，不要搞不清重。”

    初叁回到市里，许爸又打了一通电话，叮嘱她把许怀信带过去，许惟一趁许妈在王姨家打麻将的空档偷偷溜门，她在小区前的公站台等车，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一瞧竟然是许怀信，问：“哥，你要去吗？”

    “嗯。”

    “什么？见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