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窗教育了的蒋飞毫无愧，中嘟囔了两句“教条”“无趣”之类，旋即离开了陈书眉侧，捡了个绣靠枕放在坐榻上，没骨般斜倚上去，不过片刻，竟像是睡着了。

    自此一片寂静。

    二人一个端坐，一个躺得歪歪扭扭，井不犯河，仿若一堵无形的墙将厅劈成两半，再加上角落里的木丫鬟闷不声，一时间就连空气都凝滞住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厅里渐渐有些闷，天空飘过几片乌云，将蒋飞稚气未脱的脸遮在霾里，额角几滴汗慢慢划过，他在睡梦中信手在案几上摸到折扇，小幅度地扇着风。

    陈书眉望着蒋飞光洁的，旋即失笑。

    跟小孩置什么气呢？他连胡茬都还没呢。

    都怪她今日太担心遇见那人，心绪不宁，连带着脾气不好。

    陈书眉站起推开另一侧窗，让厅里的空气动起来，闷一扫而空，在她后，蒋飞扇风的手慢慢停了来。

    “有人来了。”

    “你醒了？”陈书眉惊诧地回过，蒋飞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看神倒像是还没醒，低眯着，一手抵在太上。

    “唔，来人了。”

    陈书眉瞥了一窗外，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大片无声的鸢尾。

    “没人来，你睡吧，一会儿来了人我叫你。公主带的人动静必定不少，不会耽误的。”

    蒋飞没再躺，太站了起来，陈书眉毕竟和他不熟，也不打算熟，因此好意被拒绝也并不持，自顾自回过去。

    片刻后，她瞪大了。

    眨的功夫，拱门就多几个人影，朝着院走来。

    蒋飞竟然说对了！

    “这院不是闲了许久……公主怎么又用起……”

    “母亲的想法……不明白……”

    人影越走越近，隐约能听见说话声，陈书眉诧：“蒋公，你是怎么……”

    陈书眉想问蒋飞是如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判断有人的，却突然住了嘴，浑犹如兜一盆冷浇，僵在了原地。

    几人转瞬便走到厅前，其中一人靛蓝锦袍上的云鹤绣纹在肩展翅飞，隔着几级台阶和一门槛，面容清晰地现在陈书眉视野之。

    是那个人。

    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躲不掉了。

    陈书眉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就连耳边突然现的人影都没发觉。

    “哎呀！怎么抖成这个样……陈三姑娘，你很冷吗？还是说，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蒋飞不知何时走到了她侧，并排站在雕窗，在窗外看不见的角度松松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