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对庞这个女儿的教育，她实在不大放在心上，学成学不成又如何呢？老话说惠极必伤，她自己就是个例，不如让女儿糊涂些，痴傻些，在闺中快活些，也就罢了。

    男孩儿着，上气不接气：“那……那是我大哥，我叫王璠，我娘平公主可不是你外祖母吗？”

    心里却，那简直好极了。

    庞其实不知，庞家那三间破房的门楣究竟有什么可光耀的，她只是想让父母兴而已，大声答：“我能！”

    黎翁主也想要个儿，甚至比庞之溪还想要。

    后来，家中换了块牌匾，从翁主府换成了相府，前厅张灯结彩，来贺喜的人踏破了门槛，庞手里拿着个弹弓，仄仄地打树上的鸟。

    要才女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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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舅舅是尚书！你要不要脸！”

    不只是没发火，甚至都没激起她任何动容。

    庞兴得直，从来不知，有舅舅原来是件这么好的事。

    相府没有儿，便不得不将她这个女儿当儿用，这正合她的心意。

    “想练就练吧。”她说。

    因而庞的童年——尽她是庞府绝无仅有的小主，却从没得到过过多的关注。

    那是个大些的男孩儿，面苍白，“你是吗？我……我大约是你舅舅。”

    庞不大信，但是又恍惚记得是有人说过，她还有个小舅舅，不怎么来见人。

    到十五岁时，她已是文武双全，样样拿得手，只是庞傲，并不屑于在人前显才华，当众作诗之类更是不齿。

    “你想练武？这有什么难的，你来公主府，我让我的西席顺教你。”

    庞之溪大笑了一阵，也只当是童言稚语。

    年幼的庞恶劣地想，可谁让你们生不儿呢？

    王璠私里悄悄说：“多半是你爹不能生。”

    别说儿了，这几年翁主府改换门成了相府，小妾一抬又一抬地送门，竟没有一个肚鼓起来。

    “啪”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树上跌了来。

    “你是谁啊？！”

    再大一的时候，她让母亲为她请西席，文武都要，黎翁主没允。

之溪大笑着将她抱到膝，“你能念书习武，将拜相，光耀庞家门楣？”

    黎翁主没心思女儿，幸好还有王璠这个小舅舅，王璠毕竟是公，自由度极，对她的要求来者不拒，因此，庞顺理成章地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在成。

    “你为什么跑到树上？”

    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黎翁主并非不准她习武，而是本不在意她学什么、不学什么。

    黎翁主对她，没有任何期待。

    她只等一个机

    年幼的庞叹了气，“我倒是蛮好，我娘也不准我练武呢。”

    “有什么不行，等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练得像模像样了，到那时，我再让我娘给你求！你娘亲再凶，还不是得听她娘亲的……”

    然而王璠忘了自己是公主府号关注对象，公主府就是再大，他们两个的小秘密也不可能瞒天过海，黎翁主看着日满大汗仍在拉弓箭的女儿，意外地没发火。

    王璠往嘴里送了一药，顺了顺气息，红着脸：“……我不好，我娘不准我爬树。”

    日后过的如何，还是要看她父兄权势如何。

    庞瞪大：“这样行吗？会被发现吧？”

    可庞却放在了心上。

    许是自己失败的婚姻和凤仪皇后——如今的太后——的形给她提了醒，丈夫的的确确是靠不住的，能靠的是权势，而当没机会接权势，能依靠的就只剩自己的儿。

    就因为我不是儿吗？

    “哎哟！”

    庞嘴上说：“不准胡说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