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站在会议桌另一端的伊路米，席想起，当时他接到家中联络，得知默尔丝了状况便立刻返程，在回家后的第一天，获得了一份特殊的报告。

    “老爷，我无意妄加揣测，但在理大小失控的事时，有个令我在意的地方。”直属于席的老家孜婆年，谨慎地选择了单独汇报，“我只能说我看得到的分，可能会有些片面……一切请您定夺。”

    “说。”

    “一开始令我在意的，是大小右肩上比较特别的伤痕，那是一咬痕。以大小的愈合能力，现在应该已经看不到了。”孜婆年的报告当然不止于此，否则这小事她应该会明智地保持沉默，烂在肚里，“于是我留意了一之后的治疗报告单，上面并没有相关记录。以往，大小的每次检查，都有事无细的记录，尤其是这次大小的状况非常糟糕的况，这是明显的失职或者……事有因，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向您报告。”

    这是一份尽量避开主观判断的报告，因为倘若究，很可能牵扯到其他主人，有“告发”之嫌。揍敌客极为护短，再忠心的家仆那也只是家仆，没有家人重要，倘若发言不当，或者判断失误，“告发”就会变成“离间”，即使是孜婆年这样的老家，也会在遇到此类揍敌客的务时慎之又慎，小心对待。

    暗杀世家的宅斗，且不说会比一般世家凶险，最重要的是，真正遭殃，丢掉命的不意外都会是人们，几乎没人敢擅自掺和揍敌客成员之间的嫌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只有像孜婆年这样资历颇的直属家敢“无事生非”。

    听孜婆年说完，席就有了相应的设想，不过设想归设想，一切得依托于事实。席相信自己的家人，也愿意相信这名老家的忠诚，调查结果前，席不会任何结论。

    席亲自调查了治疗报告单的事，调查是隐秘行的，没有急于刨问底，因为目的不是揪始作俑者，只是确认治疗报告单是否被故意修改。

    关掉反复观看了数遍的默尔丝最后的影像，席了眉心。

    事实和设想的一样。

    不，有些事超了设想。

    他似乎能理解治疗报告单被故意修改的原因了，不能简单地用对与错行评判。

    如果默尔丝的状况没有继续恶化去的话……不，这件事当然也会行理，只是需要一时间行整理，各方面的。

    事已至此，现在就是必须挑明这件事的时机，行与事件相关人员之一的单独对谈，“伊路米，你最后对默尔丝都了些什么。”

    “最后我帮忙用念针制止了失控的。”伊路米诚实地说录像中没有的分。

    被基裘删掉的默尔丝崩溃后四破坏的分，那场事件没有被录的结局里，在现场帮忙确实是他最后对默尔丝的事。

    “不，我想问的是在那之前的事。”席无意拐弯抹角，“你易容成那名HOST，然后接默尔丝的时候，你了些什么。”

    家族给的任务，伊路米向来都是忠实无误地执行，但不代表他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