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是一只鹰，旁边是笑容满面的小默尔丝。

    前挂着银哨，小小的默尔丝刚刚学会爬树，尖锐的树枝划破了她的裙摆，虽然她不说话，给人的觉很安静，实际上却十分好动，每次家给她换好衣服没多久，就会脏或者破衣服。充足的运动量对孩成无疑是有好的，没办法，由她去吧，只能把和服换成比较便于活动的洋装。

    默尔丝伏在树枝上，蓬松的银白卷发覆盖住她幼小的躯，像一只猫伏在那里，慢慢地挪动，接近树枝分叉的鸟巢，四只鸟挤在鸟巢里，羽尚未，只有褐的绒。

    亲鸟没有鸟可以喂，次日，便不再来了。

    小孩都是白纸，对世界的认知来自于周围的输，加以引导的话，默尔丝应该也可以不假思索，把同样的游戏放到人类上。

    何曾想，默尔丝会对一只鹰，区区一只畜牲，投以大量的。

    基裘用指尖描摹照片上默尔丝侧脸的廓，标准的小孩脸型，圆的弧度，仅在鼻尖跃了一。

    第二天，第叁天，第四天，默尔丝如法炮制，每天喂一只鸟，直到鸟巢里的鸟全死掉。

    那只鸟吃完后，就不再动了。

    忍耐……要忍耐，照片上的凹陷就是那时候留的。

    基裘笑着抚摸着照片里那细瘦的背脊。那时奇犽尚未生，默尔丝是她最心的小猫，她把默尔丝放在心尖上。默尔丝缺少的声带会有各办法解决，完全不成问题。

    她努力地忍耐，忍耐。

    然后，那孩要什么呢？

    “默尔……”基裘抚摸照片里那张小小的笑脸，她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失落且恼怒。

    照片里，默尔丝从袋摸小饼。那孩喜随携带心。作为家族传统训练的一分，那些心是揍敌客特制的，据她的质掺了适量毒素。

    她基裘算什么？其他家人算什么？揍敌客们围在默尔丝边，用各自的方式，施以外人绝难想象的关心与护，可默尔丝谁也不在乎。

    她的默尔丝，明明是被拥抱就会浑僵的孩，她以为默尔丝的个如此，不喜亲近，所以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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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鸟仿佛没看到死去的鸟，挨个喂饱了嗷嗷待哺的其他鸟后，便休息了，鸟们争抢的途中，死去的鸟被压在底，成为鸟巢里的绒垫。

    基裘想起默尔丝生时死掉般的神，诡异的安静与一动不动，是啊，她忘记了，默尔丝确实是个有问题的孩。

    默尔丝爬上树枝，伸手去拿鸟巢。

    在饼上掰了很小一块来，默尔丝把饼喂给了其中一只鸟。

    结果大相径。

    玩生命的残忍游戏，刚开始就结束了，默尔丝之后没有再玩，不是因为厌倦，默尔丝居然喜上了那只鹰。

    那时她满心期待，以为默尔丝一定会成为她心目中的模样，以为杀死鸟是个探索生命死亡的开始，一步默尔丝可能试图杀掉她爸爸送给她的鹰——生为暗杀者，这是多么合适的启蒙教育啊。

    默尔丝在树枝上继续待了一会，才慢吞吞地从树上来。她没有走远，等到给鸟喂的亲鸟回巢，她仰着，神地看着那些鸟。

    基裘不断往后翻页，在一张有着凹陷的照片停。她把手指放到凹陷，不大不小，刚好是她指尖的廓。

    这本相册里的照片不是正常况拍摄的，全截取自监控画面，当然，默尔丝不知这本相册的存在，这是默尔丝众多不知的事之一。

看护。

    不，不可能忘记，那可是非常珍贵的回忆。

    计划有序地纵猎一死亡，多么残酷的游戏啊，这是与生俱来的残忍，无与比的杀戮天赋。

    基裘无比怀念地微笑起来，翻到一页。

    回想到这里，基裘叫家拿来她指定的相册，家退后，她独自翻开最上面一本相册。

    是恒久的忍耐。

    哎呀，其他人怎么样，那都无所谓，只要教默尔丝把“家人”当作例外就够了。

    树间的光洒那双天蓝睛里，光屑，光溢彩，璀璨如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