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剑尖直指剑主的脖颈，几乎能觉到其上萦绕的煞气正跃跃试地舐着他的肤，不远是妖王斜睨的视线。

    “哈，哈哈哈哈……”剑主被迫半扬起，低笑时震动的咙几乎要上阙的利刃，可他却浑然未觉。半晌，他止住了笑，“为师是不是该夸奖妖王一句，青于蓝而胜于蓝呢？”

    “青于蓝？孤可担不起剑主的这句夸奖。”妖王挑了挑眉，额心的红痕更添风得意，“不过是寻常准罢了。”

    “好，好啊。我是不是还要谢你这孽徒一直以来不圭角，捍卫为师的自尊？”玄明怒极反笑。

    “孤说了，剑主合该为自己的不择言歉。”听到那句“孽徒”，琚翔眉心微皱。剑毫不客气地破开化神修士淬炼到极致的，在脖颈上留一血痕。

    “琚翔，好歹你也曾在天衍宗呆过数年，在众人面前行过拜师礼的，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师父？”鼎峰峰主看不过去，不满地指责，“果然妖族不论如何教导，也不可能懂得该有的礼义。”

    “何谓礼义？与自己的徒弟不清不楚为礼，堂而皇之地指责旁人同他一般龌龊便是义了？只是孤倒是不知，自己何时行过拜师礼。”琚翔缓缓收回宝剑，“你们中的那个晨晓峰弟阿翔，早就死在第一次山游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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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真正样貌平庸的阿翔，不过是一个名不了见经传的小门派掌门的独。幼时有邪修屠了该门派满门，若非是他被父母藏于暗室，又得天衍宗门人路过相助，恐怕也难逃一死。此后，幼童的心中埋了对于这天第一大宗的向往之。宗门被毁，幼童的生存都成了很大问题。但他始终不忘父亲曾欣喜地夸赞他骨绝佳，或许可重振宗门。谁也不知如此幼小的孩童一路上究竟经历了多少坎坷风霜，更不知他背后的血泪仇。等到他再次示于人前时，是他有幸拜得修真界最负盛名的玄明剑主门。

    若是这仅是写在话本中的故事，后续应当是一帆风顺，扶摇直上。

    可惜，人生并非话本中寥寥数语的故事，也远没有那般大快人心。

    少年的踌躇满志，就如同握在拳中的清，很快便一扫而空了。他失落地发现，自己那曾令父母赞不绝的天赋，在晨晓峰的一众天之骄之间再平凡不过。他日日不眠不休地努力，也及不得师兄师们当年的半成就，更没有殷实的家境可为他提供增修炼的灵丹或是法宝。

    在剑主中，阿翔不过是自己门一个格外普通的弟。不，或许剑主本就不认得自己的这位弟。当年收徒时恰逢剑主外云游，若非是宗主当初不满于玄明多年不收新徒，执意要晨晓峰收一名弟，恐怕阿翔也不会得此机缘。就连行拜师礼时，也是由剑主的大弟代为主持的。少年拜师几年，别说是剑主的尊容，就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曾见过。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阿翔想起幼时学过的话不由心生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