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去了庄上，她人生地不熟，难免需要钱财的地方更多。萧景既然如此大方，她自然也不会同他客气。

    幸好，她之前都是捡着那些嫁前偶尔得来的几个贵重首饰拿去典当的。萧景给她买的那些自然更加贵重，但白思芷就是怕萧景博闻识，还记得他自己挑选的东西，方才作罢。果真被她歪打正着，萧景样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萧景离得有些距离，仍然闻到气飘扬的汤碗中泛着的苦味。“这是？”

    大概是愧疚于如此急切地将他的妾室赶走。萧景破天荒地在潇湘阁呆了一整天。他看着院里的人忙忙地把收拾好的东西搬上车，才意识到，原来她跟了他近四年，能收拾来的东西却并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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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再懂事不过的话，萧景却没来由地觉得刺耳。那么苦的避药，白思芷喝去却连眉都未曾皱一。他到有些烦躁，大概是夏日太了吧，也不知他刚才怎么会有莫名的冲动，竟然想同一个贵妾多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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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留给谁？”萧景轻笑了一声，分明还是平和亲厚的语气，睛里却是几分不屑，“难你觉得县主府后会用一个妾室用过的东西吗？”

    白思芷不知该如何解释。

    “姨娘，药好了。”夏雨不识时务地端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了来。

    在宣平侯府中，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若想过得好些，事事都需要银两打。每月的份钱本不够，她早就捉襟见肘。昨日便是托人用她的首饰典当了钱财，方才得来了那些给萧景羹汤的材。

    世薄，?恶，?送黄昏易落。

“今日你便要去庄上。那庄在京郊，路上也要一个多时辰。你若是神如此充沛，我也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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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这殷勤献与不献，并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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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宣平侯府的贵妾，怎会如此窘迫。萧景心生莫名的不快，“我记得在江南时送了你不少首饰，那翠丝红玛瑙蝴蝶双飞的面呢？”

    “怎么了？”萧景看白思芷有些神，以为她是难过于将要离开。他难得没有压抑自己心底对她的怜惜，起想要安她几句。他想告诉她，在他中，这个正妻是谁都没有差别。不过是南王势大，在仕途上对他更有帮助，才选了嘉明县主。他想安她不必担忧，嘉明县主早就向他保证，日后等他的妾室回府，定会温柔相待，不会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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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盛夏，白思芷的心却透着丝丝冷气。耳旁是萧景膛有力的心声，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方才没有在萧景怀中发抖。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昨日也不过是告知她一声而已。作为一个妾室，她甚至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服从于夫君的安排。

    白思芷低着，将留在梳妆台上的那匣最为贵重的首饰也收了起来。她查看了一收拾好的首饰。在她中，最贵重的除了萧景送她的那些价值万金的首饰，便是生母乐姬的遗，还有……一个不知何时去的银项圈，上面雕着振翅飞的蝴蝶。

    晚加更，在大修。

    只是仿佛而已。

    车慢吞吞地上了路。为了掩人耳目，白思芷是从侧门府的，

    白思芷听到他的话，只能乖乖躺了回去。正巧她两酸涩难耐，一时间本走不动路。萧景半不嫌炎，顺势勾住她的细腰，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两人如鸳鸯颈，仿佛一对璧人。

    白思芷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记得，“夫君，那面太贵重了，妾觉得自己拿着去庄上也不合适。便把它留了。”

    “避汤。”白思芷淡定地接过夏雨手中的碗，一气喝了。她放碗冲萧景眯起笑了笑，一贯地温顺贤良，“夫君不必担心。主母未曾过门，妾定然不会怀上庶有损宣平侯府的门楣的。”

    白思芷愣住了，也不知夏雨是从哪里找到了这个她早已忘记的东西，一同帮她收拾了起来。

    白思芷撩开窗帷，最后再看了一宣平侯府。不知为何，她总有预，自己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最终萧景也未曾来送送她，或是留给她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