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结局

    北城的冬天是很冷的。

    他们更愿意待在房里，床上，开着气，她就躺他上，他拿着梳给她梳，像梳一只懒觉的猫。

    梳着梳着，他说：“结婚不？”

    “嗯？”她还有吃饱后的昏沉。

    “解魂布，最近看的书。”

    “好看吗？”

    “还行。”

    “哦。”

    路柔选择闭上，刚刚的对话抛走。

    男人，给杆就往上爬，她不想让他得意忘形。现在她上升为他的一个缺陷，他更她，而她时刻在警惕自己的牺牲，有条件去拒绝了。已远不是那时候一看到他，就到无力反抗。

    无力反抗的，现今成了他。

    江漫总是对她的要求几乎全应，吃的方面，用的方面。有时她问，如果叫你杀人放火呢？他开玩笑回，那你答应每天去牢里看我，我就去。

    “男人的嘴。”她摇。

    他：“骗人的鬼。”

    江漫这样大方说来，倒显得有几分真。她想起林凉说，一个男人要真你了，容易上，经常会忘了自己，把你的需求当自己的要求。也不知能上多久，路柔想。

    他们的默契越来越好，比如不谈试用期的结束，不谈你不我。两人都装懂不懂去。

    他给她饭，给她穿衣服，在她门前，会握住她的手测她的温度，要是冷了，会把围巾拿，检查她的卫生纸和雨伞是否放好，他对她的监护，到了沉迷的地步。

    早上，若他宿在她家，他总是会早醒，然后看她睡觉。胳膊她枕，压麻了他反而才安心。或者贴她，你来我往地一些失控的事。

    江漫发现这才是真正的谈恋，迟来又簇新，每天激动，又在激动中保留对她温柔的尊重。

    为了路柔生日，江漫特意找林凉借钱，承诺明年还，准备办一场盛宴。哪知生日前一天她对他说，我想去堆雪。

    “就我们两个？”

    “嗯。”

    “简单过？”

    “提醒我又老了一岁，有什么好庆祝的。”

    江漫只好将豪华酒店退了，表演的明星也遣散了，该退的都退了，糕她也不想吃，说最近戒糖。两人去到郊外一个公园看雪。

    公园人烟稀少，北城雪，天真冷，来这儿的人更少了。

    他们到时，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远山朦胧雾，平地两侧零星几棵树，光秃秃，枝上几枯叶，雪风得打旋。

    她穿着红大衣，展开双臂就往前跑，看上去，就像白糯米饭上的一颗红樱桃。

    过了会儿，她向他跑来，没刹住脚，一，就把他扑倒了。

    她的呼，急促着，漫白雾，在他脸上上升着消失。那呼，拂过他脸颊，把他的眶了，腔，把心脾松了，溶骨，整个人就了。

    江漫躺着，望着蓝天，双臂抱住她。

    他说天带她去看菜粉蝶。

    “找块菜地，到时候，剪一张圆的白纸片，个，拿绳系在上，跑几，就有一群菜粉蝶追你。”他又说。

    “怎么可能?

    “因为菜粉蝶是靠视力找对象的。”

    “啊？”

    “但它们视力不好，有时候公蝴蝶追对象，追了半天才发现对方也是只公的。白纸片又大，公的一看，以为是一只漂亮的大母蝴蝶，疯了一样追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