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许久，她呆呆地说：抱歉，打扰你练琴了。我去找姜人海。

    上上。对不起。

    二号房间不对。她着急打电话问到底是一还是二？同事才说是一。为什么换了不打电话通知？又切回一。满大汗。

    午饭没胃。带的新绘画笔买错了，折腾一个中午画不了。

    你看你朋友圈发些什么，负能量怎么这么多...

    路柔的手指狠狠扣里，牙关咬。她走向他，咯咯笑着说：觉得不上你。你该拿好一的茶招待别人。

    白江也在。

    前几天，他还跟我一起去看画展，你知吗？原来他的好居然好多都跟我一样。这人多难找啊，简直就是我知音。她还在那笑。

    又来到江家。

 比平时早起十分钟上班，坐上地铁，忘带新绘画笔，路柔看看时间——来得及，取来，转车，坐公却堵车了。迟到，扣钱五十。

    没有门铃，隔着铁门隙看亭里的他正在弹筝。她蹲来，闭了认真地听——曲弹得好多好浪漫。

    江漫停了：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扔了？

    路柔背对着他，声音虚弱：江漫，那是我送你的。

    班后心神恍惚，没看路，摔了，不疼，只是鞋胶扯裂了，于是袜走路，双手提鞋去江漫家。

    去吧。他取假指甲，漫不经心。

    江漫给路柔倒，继续返回弹奏。她忽然问：这古筝陪你多久了？

    唔。

    因为快迟到，来时急跑，手背磕到拐角的墙棱上，破了。从手到心，顿时有一异样，觉惶惶。

    既然重要，为什么时间快到了就没一个人上去呢？不是一个团队？早来的人哪怕就看看摄像机在不在...想些什么呢。说来都是她错，以为这场直播不归她，也不过是难受，想发。错了。在冷旁观的职场，奢望着人帮人，人哪有空你怎么样？

    睁开。

    来时，心疲惫极了，难过又不安。

    她走过去，茶叶猛地甩垃圾桶。

    设计师指责她不能来早？这么重要的直播不知？

    客服友好地向她建议退货后重新购买。她慢慢地，低得看不见脸，睛里像了一层灰尘。

    路柔慢慢站起来，蹲久了，麻。血窜一地倒，烈的压抑使她浑哆嗦，脸越来越白，腮帮疼。

    被关心，被安，才容易鼻酸。她鼻，呼，努力稳好绪，喊了声爸。

    平时五分钟也够。她忙跑去二楼直播间。

    不知怎么，平时好好待在原地的摄像机不见了——有人拿去拍产品忘了还。拿回。老板已经来了。

    难怪...她理解地笑。

    江漫看了她一。不可测。

    想去找江漫。

    一时哑无言，路柔彷徨地看了看四周。

    直播完，老板开了会，名批评，扣工资记过。

    十五年。

    很贵。我都舍不得喝。

    十几分钟后，路刚打来了电话。

    把埋胳膊里。

    江漫说品质是次了。

    不知怎么，问了电脑后台建直播间的同事确定是不是一号直播间，说是。等会发消息又说不是，是二号。只好关掉一号，打开二号。时间已经超了。

    老板很不耐，摔本：你就告诉我还有多久才能好？

    转，看到招待白江的圆桌上有两杯，她买的茶叶在中间。

    离远耳朵，她把电话挂了。

    霉。

    /

    到座位，有人惊讶：路柔，你才来？快去搭直播间，老板今天早上要直播你不知吗？还有五分钟，快。

    发朋友圈——人霉，工作不去了。

    你看，这时的他比看你时多了。

    白江走了，她躲黑暗里。白江渐行渐远，她回家，换了新鞋。

    路柔苍白地笑笑，才意识到了这异样是什么：人霉，接着，一天都会霉。

    江漫说我知。

    老板脸黑得令她心颤：你平时在什么？我是不是说过我今天要直播？你就是这样事的？你觉得让客一直等我们好意思吗？

    不知怎么，平时好好的网卡得人心焦，直播课件几次上传不了。她觉得绝望就在上爬来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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