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他的话很冲：“以后见了面我先走，省得你男朋友看了误会。”

    慢慢地，路柔站在了原地。她不想追了，又呆呆地久久望着他背影。

    周围暗暗的，从没有人让他有过这样有撑不去的受。又痛又涩。江漫不想求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会脆弱。他要表现他是真的不在意。

    他甩着药袋，睛耷着，语气淡淡：“你以为我多在意？”

    无所谓。他说。

    少了谁还不是一样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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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多数只有车在跑，行人稀寡。天黑压压，沉得人不好气。蝉还在作死，吵得人神智半清半。

    他们分离了，一个走上天桥，她在天桥，打算往他的反方向走。

    月，来了。画面成了压抑的暗蓝。

    江漫快步走到桥上中央，停了，忽然转走近围栏，俯低了。他看桥的她。他呆滞在那，像观察标本一样观察她。

    她的脸她的气味她的肤她的温她的狂野她的关心她的发她的声音她的一切。她的男朋友。

    路柔正从兜里拿电话放在耳边。这里没有车，没有人，只有他们和城市的辉煌。四周静到似乎狭窄，世界只有他们，静到他听到她在说话。

    她对电话说：姜人海…

    从来稳心平静的他在这一声里崩溃了。

    他突然喊她：路柔！

    转，她与他的声音撞个满怀。

    “江漫？”

    她抬起：“什么事？”

    他又静默了。

    江漫迷人，又那样可恨。路柔永远记得他说我们仅仅只是更熟了一些。

    她叉着腰说：“当初你不是更愿意一个人吗？！我满足你还不行吗？！”

    “是是是。”他说。

    江漫昂着天鹅受伤的脖扭走了，路灯照得他一暗，一亮。

    路柔仰望他远走。江漫再没有回过，有的是灯漫天的灰尘。他再也没有开说话，有的是偶尔呼啸的车声，不温柔的风声，和一些小虫的嘶叫。

    这些声音让这个地方更沉沉的了。

    渐渐地，她把低，背着他慢慢走了。

    姜人海打电话来，她关心说着话，说等会儿就来医院看他，问他想吃什么她好带。她挂了，把双手揣在兜中。

    他形影相吊。

    她也形影相吊。

    如果两个人都不那么倔就好了。她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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