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无论别人在他面前暴如雷，还是怪气，他永远不生气。

    反问来的话却总是击中人的死。

    文晚没心继续刺他，跟着陷沉默漩涡。

    文晚烦闷地搅着勺，不解地：“沈复林想借你攀枝，那为什么不脆像家一样，直接给你找个alpha联姻？”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幸灾乐祸地：“本来以为我明年就要被打包去结婚了，这事已经够惨了，怎么你比我更惨？”

    他的好奇心平时没那么旺盛，但是现在却忍不住：“联姻绑定的关系不是对沈家更有利吗，沈复林为什么……？”为什么想要把你当成玩送给那么多人。

    也就是因为沈复林这神经病念，沈杳才会急着找保护伞。

    沈杳轻声打断他：“文晚，那么关心我，你也喜我吗？”

    文晚知是自己越界了，他不应该探究沈杳那么多事。安静半晌，他才说：“晏知行的行踪很隐秘，我只知他回国这些天经常会去幽兰轩。”

    听到这会所的名字，沈杳嫌恶地皱了眉，用力地咬碎嘴里的冰块，才应：“知了。”

    时间差不多了，沈杳拿起账单站起。

    文晚却拦着他，又问：“那天在楼上怎么样，你钓到晏知行了吗？”

    沈杳笑起来，眉目惊心动魄得漂亮，连文晚一个omega都不自在地动了结。

    笑容却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杳很冷淡地说：“他好像特别看不起我。”

    沈杳连句告别都没留，文晚远远地盯着沈杳的背影走远，思绪有些发散。

    *

    他第一次见沈杳的时候是在家里的院里。

    文晚是私生，因为omega的份才被家带回去，他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孩，但从别人轻视的视线当中，就知自己是个不受迎的存在。

    他经常被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带去玩，对于其他少爷小来讲，他就是个能被随意欺负使唤的玩。

    文晚躲在被里哭着给母亲打电话求助，却被对方言语尖利地要求留在这里。

    被欺负久了，文晚学会了听话不反抗。

    四、五岁的小孩就是力最旺盛的时候，星辉把球一脚踹到草地对面，然后拍拍文晚的脑袋，从嘴里发声哨，像使唤小狗一样地：“去吧！”

    文晚小着气追着球的方向跑过去，背后是一片哄笑声。

    球得很远，文晚一路猫着腰盯着球。球没有像以前一样到墙边才停，而是撞在一双净的小白鞋上，被弹开，又往后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