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昕淳察觉到覃与况不对时，怀里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覃与，醒醒……覃与，可以听见我说话吗？”指尖碰的脸颊得吓人，他暗恼自己在这同她怄气的况都能毫无所察地睡过去，用被将人利索裹好，踹开房门就往府医所在的院落奔去。

    夜的风诡异的没有半意，天幕是沉的灰，大片大片的铅云铺陈其上，随着他急促的步伐飘游。

    府医被人一脚踹开房门，吓得嗓的心还来不及收回就被闯的年轻男人一把从被里提了来。

    被他另只手抱在怀里的，正是烧得双颊酡红的府中主人。

    府医早先被暗卫捉去好一番“提”，自然晓得在这宅里敢如此行事的是谁。他半不敢耽误，外袍也没空披，识趣地亮了房中别的灯，给夏昕淳怀里的覃与把脉。

    隔着丝帕也能受到那不同寻常的温，脉象比起之前更急更。

    “小的之症越发严重了……”他收回手，来不及收回的视线看着落的丝帕那枚未消的牙印时赶跪了，“小人实在不知应当如何改药方……”

    毕竟，这一碗碗去的苦半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

    夏昕淳沉默地将她手腕拢回被中，视线从跪在跟前诚惶诚恐的府医上缓缓转向怀中人。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突然笑了一声：“我以为……”

    以为什么呢？

    以为她的那句话是假的，以为她说那句话只是为了激他放过辞疚，以为她这不知缘由的之症能够被他彻底安抚……以为他当真可以凭借那些手段谋算将她困在边。

    她在对抗着什么呢？施与她这样难堪病症的，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她急于要他上位，除了想给潘迎晓一个证明自己、证明女的机会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呢？

    ——你留不住我的，谁都留不住我。

    除他之外，还有谁在留她？辞疚？不。黎蓄？不。盈馨？不。不，都不是。

    他的指尖一顿，幽暗的眸底浮起一利刃般的寒光，“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