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账本还用我看吗？”姜见月家时，他的账本可从未过半错。

    但姜见月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走到桌前，因她不愿意放，赵易只能在她旁边替她把账本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姜见月垂看着。

    赵易站在她侧，沉默地翻页。然而他突然瞥见，现实里他站在她的旁，隔着好一段距离，但光他们的影挨得那么近……

    他不动声地侧过，地面上的影因错位挨在一起，多么像寻常人家夫妻，在午后并肩共读。

    可这不是他该想的，赵易心有酸涩，那白净的侧脸徒然染上悲伤。

    这不是他该想的，他又一次在心底默念，认真地给姜见月翻账本。

    这账本无一不在说明沉家的不敷，尽依靠基业，不至于拮据，可沉家式微是实打实的。

    而沉家的式微……

    从沉琢死去开始。

    “这是没有办法的。”姜见月轻轻，又看了神严肃的赵易，柔声叮嘱，“你只算好账，剩的给夫人就好。”

    他猛然想起，从前姜见月还家的时候，也总在接过他的账本后说几句温柔的嘱咐。只是那时候的温柔与现在不同，那时她温柔是因她的好教养，而现在她的温柔总给赵易一她不得不温柔，她时时刻刻都要温柔的觉。

    一无可奈何的温柔。

    赵易只为她到悲伤。

    她还这样的年轻……

    从赵易那来，姜见月抬看周围的雕梁画栋，想起那账本，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沉家落败？总之，落败了也好……

    她这想法有几分恶毒，因她不喜沉家。何况，她的生活和落败又有什么区别呢？

    却恰好遇到沉瑶路过，后还跟着一群捧着衣首饰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