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秦音远离了人群，一气，放开螭泽，“接来是不是要去青河？”

    螭泽一拂袖，“龙族老见到我只怕恨不得将我放到火上烤死，免得我脏了他的域。”

    秦音不解，“怎么会呢？龙和蛟不都差不多？你们可能还是亲戚吧？”

    螭泽语气不善：“你觉得蛇和泥鳅是亲戚？”

    “也没差那么远吧？”秦音嘟囔。说不定是螭泽名声太差了，“那我们还去么？”

    “去，当然去。”螭泽狞笑起来，“他们龙族自居尊贵，现在让他们看看，青河四公主变得什么模样，连污地里的泥鳅都不如！他们竟被一条鲤鱼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还自诩是龙！”

    秦音觉得他对蚯蚓和泥鳅有偏见，但此刻说不得。她更不解的是，螭泽啊螭泽，你对龙族有如此偏见，为何还会想化龙呢？她问：“鲤鱼妖怪是如何把小缃藏起来的？”

    “凡地上源，龙族皆能通晓，可那鲤鱼用的是无之。以整座山作为屏障，用寒冰玄链作咒，就算是寻到此地到有微弱灵力，谁能想到里面困了条龙。”

    是啊，而且谁能想到一条龙会虚弱到这地步呢。但小缃的恢复速度远超秦音的想象。

    “哇，小缃，你的伤恢复得好快。”

    “还要多谢秦音。”小缃在缸里摆摆尾，被救后的她并不多话。

    秦音一连几天给她换，虽然有意开导，但每次只能偶尔和她聊上一两句，更多时候她发现小缃只喜在一个位置待着发呆。

    某天，当时螭泽不在，安静了数日的小缃居然主动开：“秦音，那日我在赫山的池闻到了段郎的味，他……他还好吗？”

    小缃已经开始慢慢新鳞了，秦音有心留意，每日数着小缃的鳞片，她正数着，听到小缃迟疑低落的语气，心里只能叹息。

    秦音：“应该还活着吧，你还喜他么？”

    “我、我……我不知。”

    秦音有些激动：“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怎么记着他？”

    小缃绷，“说不定段郎是有苦衷的，他真的对我很好。我在宴会上听到父王和伯伯们说过一些事……段郎说过，他怕不上我，所以……也许他只是想和我在一起……”

    秦音不知该说什么。

    小缃被她的沉默刺激，她急：“段郎不会负我的，他以前对我那么好……”

    几日相来，小缃和秦音也熟络起来，她向秦音回忆起从前，哀伤：“我虽是青河龙族公主，可本没有几个知心的人，父母虽我，却不懂我。我的已远嫁，哥哥们不常带我玩，族其他人不是敬我就是厌我。”

    “唯有段郎，他会千里迢迢找稀有的珠贝给我玩；会在我关禁闭时一人穿过谷壑来找我；会在我哭的时候陪我一整夜……他从来都不会对我说‘不’，他不会让我难过。叁百年，我们相了叁百年啊！这次，也许是他错了什么东西……”

    秦音打断：“也许他没错呢？他就是想要你的鳞、你的龙角、你的龙。”也许这些只是因为你是青河龙族公主呢，秦音在心里小声补充。

    “不是的。”小缃意识反驳，可她本想不支持她说辞的证据，她打圈游动，喏喏：“我不知、我不知……我要回去找父王母后……”

    秦音摸摸缸，不那鲤鱼有没有苦衷，但对相恋多年的人这事，他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