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这夜睡得很不安稳，天一亮她便醒了，裴旻好生坐着，反倒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据说茶有去的效果，秦音睛上着两坨茶叶，爬起来坐在摇椅上跟裴旻小声念叨。

    “那东西也太可怕了，到底是人还是妖啊？”

    裴旻忽问：“你觉好了么？”

    “呃……”实际上除了吐那血，她还真的什么觉都没有，只有那一刻很难受，就像有人在前狠狠打了一掌。

    秦音猜想那是什么同应的机制，如果她都吐了一血，那螭泽那边……

    秦音翻个，背对他，“没事了，估计是惊吓过度，把淤血闷气吐来就好了。我现在没有觉不舒服。”

    秦音岔开话题，“你说他们养了个这样的东西在家里不害怕么？既然有妖，叫来了人却不让看是为什么？他们是在隐瞒什么？他们是在怕什么？”

    “该不会这里是个妖窝吧！”秦音惊坐起。

    裴旻觉得和她在一起说的话比他之前几十年说的都多。“未查清事之前休要自扰。”

    秦音抱着枕躺去，嘴里说个不停。

    “正常人知家里有妖怪是这反应吗？这么好吃好喝供着，太不正常了。”

    裴旻：“为心切。”

    “可这是妖怪哎！说不定已经害过人了！他们是一家人，只要不是自己人遭难，肯定会隐瞒！”

    “未有实证不得胡猜测。”

    秦音想到什么，开始翻旧账，“因为这是青云观接的案，得查……所以你那天砍了树妖也是随而为？你明明可以……”

    他明明可以在老四和那群土匪被杀之前……秦音的声音弱来，又撑着声嚷嚷：“要不你一剑过去解决了他，事就结束了。”

    裴旻淡然：“不可滥杀。”

    “不是滥杀，那是闹得家宅不宁的妖怪。”

    “如果那是人呢？”

    “怎么可能，别说了，我又想吐……”

    度过黑夜，昨夜的影消散，秦音在摇摇晃晃的椅上居然觉到困。

    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小，裴旻睁一看，她已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