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烜去了大半年，偶有送信回来，也多是给他父亲赵景山代生意上的事。

    他走前他们发生争执，他也因此对她不闻不问，乐得逍遥，心柔早已对他失望，到现在觉得他们两厢安好是最好不过，可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他又给她写信什么？表演义重么？

    心柔面无表看完了她名义上的夫君写的信件，赵烜不擅诗文，文采一向不怎么样，字写的也很是一般，不知打哪学的附庸风雅，给她写了首相思的酸诗，一看便是抄来的。

    着他不好看的字，又糅合了对他由而发的抗拒，实在是难以唤起寻常夫妻的缠绵谊。

    沉默着坐了会儿，复杂受当只想找可依靠的人说。

    *

    第二日便是十五，一家人例要一起用饭的日。

    心柔穿了件新的碧纱裙，她腰细，涨了些，脱了披风的躯更是姿容曼妙，丰神绰约。

    上菜的间隙，小阿茗在她裙边绕着，说她裙好看，小小的姑娘声嘴甜，惯来喜夸人，饶是心柔压着心事都不免开心了些，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说：“明日让绣房再一件小的，我们一起穿。”

    “好呀！要一模一样的。”阿茗正是开始俏的年纪，闻言不由开心。

    两人一起笑，心柔余光瞥过去，赵景山在外面一贯正经的表也带着些笑意，正注目着她。

    他这样大胆的注视，旁人恐怕只会以为是看自己的女儿兴，但心柔莫名觉得他也许在看自己。

    正与他说话，兼玉从一旁小丫手上端了罐煨山丝燕窝上来，恰好遮住了两人视线。

    心柔垂了，看她还在赵景山边伺候，想来是不愿意接受上次的安排，故意拖着，不看见还好，一看到她整日在公爹边晃来晃去，就觉得憋闷。

    心事涌上心，想到赵烜不日就要回来，一顿饭不咽。

    席间全是赵炀和赵茗两个孩说话，叽叽喳喳倒也闹，赵景山时不时问两句，看心柔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动筷，问：“不舒服么？”

    心柔愣了，好久未在人前与他相，刚才又想着心事，一时没有回答。

    一旁阿茗等不及替她说了：“嫂嫂是不是又腹痛了，昨日我去看她脸还苍白呢。”

    前两日她月信初来，许是之前小产落了病，每次前一两日小腹都会酸痛，恰巧被阿茗看见了。

    “大嫂生病了吗？”赵炀也探好奇问。

    “今日还疼吗？不舒服该请人来看看。”赵景山也以为她有恙，认真。

    两个小孩不懂事，就这么大方讨论，公爹也不知地掺和来，旁边还有人，心柔难为了，慢声：“好多了，小病而已，先吃饭吧。”

    赵景山却是颇不赞同：“重要，不论小病大病都不能轻视。”

    心柔被他教育了一句，想解释却又说不来，两人对视上，她眨了眨，满脸言又止，赵景山忽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他们可能讨论的是女的私事。

    低喝了茶，止住话题，抿：“嗯，用膳吧。”

    用完饭，阿茗拉着心柔要带她去她院里玩，赵景山看她拉着儿媳都要小跑起来了，叫住她：“阿茗，蹦蹦像什么样，淑女可不是你这样。”

    “我是小孩，才不是淑女。”阿茗哼了一声。

    赵景山不由得失笑，“那也得顾忌一你嫂嫂，不是才说她不适吗？”

    “啊......是！嫂嫂我错了，我们慢些走。”阿茗想起饭桌上的话题，停了来牵住心柔，要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