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魏怀恩有嫌弃地别过，皱了皱鼻。倒也不是她养尊优，受不了他上这汗味，只是往日里恨不得拿香料往上腌的人一夕之间变了味，她不太熟悉。“才赶着，哪有时间沐浴焚香再面圣？怀恩怎么不想想，若是我晚了一步过来会如何？”不会如何。魏怀恩在心里回答。她对他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但她却是另一番话。“自然是先选陆重家的陆泽之，再选几个相俊俏的，然后还要让你帮朕查查底细。”萧齐果然顿住了脚步，魏怀恩以为这个玩笑能让他活泼些，可是萧齐只把她向上颠了颠抱得更，一句话都没说。袍袖到了臂弯，魏怀恩贴在他颈侧环着他，没有比这更亲昵的姿势了。只是这样近的距离，为什么总觉得……还不够亲近？她自诩算无遗策，连自己也毫不顾忌，但是他总是能让她觉得无力，觉得亏欠。他看什么了吗？不，不应该。他不是总盼着她能如以前一样对他吗？现在她如他所愿了，他不该怀疑的。诡异的沉默延续到了睡前。萧齐熄了所有灯盏，一汽地爬上她的龙床。“怀恩，你抱抱我。”他平躺在她边，等着她转过来，用柔若无骨的贴上他消瘦的膛。再温柔的语气也改变不了这句话中的命令，但是魏怀恩还是照了，靠在他怀里舒服地叹了气。这才是他的味，没有他在边，她总是觉得少了什么，总是燥怒，总是厌烦。他早就是她的许多习惯中最重要的一分。“……能再吻我一吗？”他继续使用着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特权。他确实没有她心机沉，可是他对过分，即使她有八分意，他也能觉到缺失的两分被藏了算计。算计什么呢？让他用这个蠢笨的脑猜猜，她默许他赶走那些人之后，明日就能名正言顺地拒绝所有擢选。因为他妒忌，因为他擅权，因为她是一个被他架空的帝王，因为他是满朝畏惧的权臣。可他不是，她也不是。她是幕后cao纵一切的主使，台前则是他这个悬丝傀儡唱念打。给他如日中天的信，也注定他在燃尽自我之后落万丈渊。因为他的必死之局越来越清晰，所以她因为愧疚才他，想要在他死之前稍微补偿他吗？“好啊，这里吗？”她摸索着找到他的眉心落一吻，因为半满的月光不够让她看清他的脸。但是对他来说，这样的光线刚刚好。他以为他要得很多，其实他的月亮只要匀给他半弧光，就已经很好很好了。“不是。”他的声音在耍赖，她便哄着他，亲吻他的眉，睫，脸颊还有。他捧住她的脸，把她留在他的上，自而上啜吻她的伤。“满意了？”在他停止后，她趴在他心问他。“明天我可以不去朝会吗？”这样她就能把朝臣的诘问全都推到他上，他不在，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可以啊，我知你累了，睡吧……”她的尾音像是叹息，像是不忍。他永远都不会让她为难。哪怕是她要榨他的价值之前，他也不会让她良心煎熬，愧怍难当。魏怀恩，哪怕重新来过一次，他也会说愿意。于是在萧齐糟糕的睡姿闹醒魏怀恩的时候，她没有再推开他，而是把这个弓着向她怀里拱的可怜人，抱得更了一些。“陛，该起了。”“嘘，别叫醒他。”阮府。这日散了朝，上官鹿鸣跟着阮雁回了府上，才厅就气得骂了起来：“这个萧齐实在是太不像话！陛怎么能纵容他手三司呢？我这个刑侍郎脆让给他坐吧！”阮雁坐在茶桌边行云地煮了一盏茶，送到自己嘴边慢慢饮，看得上官鹿鸣更加不忿。“我来你家连茶都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