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月站在门，手里抱着一个大画框，环视四周。

    许铭远以前送她的风铃还挂在树梢上，微风一，起一片轻灵的声响。

    许铭远就是伴着这声音走来的。他穿着西服，黑勾勒笔直修的一双，发往后梳上去，清晰的眉和额。

    “到多久了？”

    裴栖月说：“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去，”许铭远走在她前面打开门，“我没换过密码。”

    裴栖月原本想说不去的，但抬看了看许铭远，还是跟在后面去了。

    依旧是一杯黑咖啡，着一盘致的糕，许铭远在他旁坐，说：“这几天给小芒买的，知你喜这个味，给你留的。”

    裴栖月：“谢谢。”

    许铭远看着裴栖月吃糕，她吃相优雅，端着咖啡杯的手指都散发着良好的教养，他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带裴栖月吃各东西，只因为觉得她吃东西时赏心悦目。

    “给我带的什么？”许铭远主动问。

    “画。”裴栖月把画框拿起来，说，“我也不会选别的了，只会这个。”

    “我就喜你画的画。”许铭远说了一句，又补了句，“外面好多人都在争相收藏你的画。”

    据说，裴栖月五年前画的画，已经拍卖了七位数的价。

    可裴栖月的画，对他来说，质完全不一样。

    包装打开，画的容。

    几乎全黑泛着蓝的调铺满了整张画布，偶尔有几红，像是星星的。

    ——这是一条黑夜中弯曲前行的小路，路边的小草隐在夜中，唯有一株玫瑰透暗红。开得颓靡，已经带着一些枯萎的颓势，在一片杂草掩映之中，一个小小的银圈戒指透来，圈环上绘着玫瑰暗纹，月，钻石切割光芒星星。

    画名叫《戒指里的玫瑰》。

    许铭远看着名字，再看着戒指和玫瑰，只觉得像是沉浸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他好像也走上了这条小路，低，想将戒指拾起来，重新在裴栖月的无名指上。

    他看向裴栖月的手。

    上面净净，戒指好像没在她手上留任何痕迹。

    “很好看，”许铭远抬起，“我要好好收藏。”

    裴栖月笑了笑。

    一杯咖啡喝完，糕也肚。裴栖月站起来，说：“那我先走了。”

    许铭远送她到门外，临走时，忽然：“过几天，小芒会去你那儿？”

    “好。”

    “月月。”许铭远忽然叫她。

    “怎么了？”

    “还记得我们刚结婚时我让你找你老师吗？”

    裴栖月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

    她的老师，赵晨，专油画，她从中时就得到她的指导，一直到大学，直到如今每到逢年过节也会联系，关系很好。刚结婚时，许铭远曾让她帮忙，找赵晨求一副画。

    这对裴栖月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的小事，她只是随提了一句，赵晨就在半个月后请人加急送了过来，至于这幅画去了哪儿，她问过许铭远，许铭远只说，是帮生意伙伴求的，因为这人是赵晨的粉丝，书房挂满了赵晨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