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条条列举：“你看，我们办婚礼已经过了好几年，也有了存款。如果现在要一个孩，等到了两年后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带着它一起来看。”

    莫尔正在思考，该想个怎样看似合合理的借，让她打消念。

    怀是件麻烦事，生育也是，养孩同样是。

    他还不打算太早让他们摊上这个麻烦。

    清晨的蹄声踏破街上宁静。

    教廷派的骑士团在这个早晨城市，他们连夜赶路，取自此经过，城门一早为他们开启。

    艾西拉着莫尔的手避让在街边的商店屋檐。现在她只要一看教廷的人，总觉得他们是被派来抓捕叛逃圣的。

    莫尔任由她握着手。

    城市里满是残留的乐的气息，骑士们上却带有某肃杀沉默，钉好铁掌的蹄踏过一地的鲜、装饰、吃到一半被丢的、倾倒来的麦酒。

    这些风尘仆仆的外地人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脸庞上整齐划一的肃穆。

    “啊，那个人，我记得他。”透过丛看见骑士们的脸，艾西低声说。

    行在他们中间的骑士穿轻甲，发银白，艳红的睛直视前方，腰间佩着一把白银与宝石装饰的细剑，骑在背上，脸庞沐浴初晨光。

    莫尔了她的手，让她侧来看，视线从骑士上挪开。

    “那些人是不是从神殿来的？”艾西一不觉异常，忧心忡忡地对他说，“他们会不会是来找你的？”

    “有可能是。”莫尔煞有介事的认同她，“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不过，他们的退路上也已经来了一行人。

    城市的行政官是刚刚才接到消息，匆匆忙从柔的床铺和昏沉的宿醉中爬起来，在城市广场迎接圣都远而来的贵客。

    银发的圣骑士走背，城主在他面前恭谨地鞠躬行礼。骑士回以礼节，而后一字一句，清楚地宣告：“前日午后，教皇于眠中去往了尊神面前。他留在凡间的躯壳，将于不日葬。”

    骑士不大的声音回在早晨空的街里。

    他在说给面前的人听，也在说给并不在面前的人听。

    艾西侧去看莫尔，他的神平静，金的睫环绕双，正专注听着骑士的话语。

    而后他也看过来，朝艾西轻轻地笑了笑，说：“我没事。”

    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又停留了一日，日落时分，城里的教堂敲响哀悼的钟声。

    悠远的声浪连绵成海，好像世界忽然变得如此辽远沉重。

    太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尽，天幕变成紫。

    有许多居民去往广场，自发悼念那位教皇。其他街因此变得空去，店铺的灯大多黑着，并未开业。

    “我并不伤心。”莫尔握着她的手说，“也并不难过，死亡对他而言并非一件坏事。你听到了，他的灵魂去往了尊神面前，那里是他的归。”他抬手到艾西的脸，顺着柔的脸颊到颚。

    她浅褐的睛里满满映着他的影，角垂，仍显得很忧心又哀伤。

    “莫尔。”艾西和他手握着手，坐在椅上，看夕的余晖逐渐消失，“你觉得他是去了太边吗？”

    “不，我猜他只是死了。”莫尔说，“但也说不准，他的灵魂会不会乘着风和鸟飞去它，也许能抵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