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楼叁楼走廊，甘静坐在椅上等待。

    耳鼻科的主治医师完基础检查，告知巫雨清她的声带小结预防措施得到位，但以后依然要注意用嗓。

    “听力没有继续降。”医生说，“耳机能不还是别了，最好不要时间待在分贝环境里。”

    巫雨清。

    “耳鸣呢？”医生问。

    巫雨清沉默两秒，还是照实说了：“最近的频率变了，时间也变。”

    医生皱眉：“这况持续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

    “前阵受过伤吗？”

    “没有。”

    “发作的时候影响到你的听力了吗？”

    “有儿。”

    医生不再看电脑，转过来盯着他的患者，“形容一程度，发作时能清楚听见外界的声音、勉听到、还是完全听不见？”

    “……之前是勉听到，最近完全听不见了。”

    “你的耳朵目前没有病变。”医生说，“去神经科挂号，检查一脑。”

    “查过，没有问题。”巫雨清说。

    她和宗政航在两周前去了全面检，两人的血、骨骼、脏、大脑和生系统全健康。

    当时宗政航提过顺便陪她复诊听力和声带，她以定期检查就是要保证间隔时间为理由拒绝了。

    “那我维持之前的诊断，应该是压力、疲惫导致的幻听。”医生把手里的动笔白大褂的袋侧，“况既然变得严重，建议去神科看看，心理层面的问题我无法提供治疗和帮助。”

    医生知巫雨清的职业，也听闻她的婚讯。

    于他而言本不算新闻，这些年陪巫雨清挂号来检查的，一直是同一位男士。两人看相和互动模式，就知不可能是血缘关系，肯定是侣。

    巫雨清，谢，起告别医生。

    甘静站起来，“怎么样？”

    “开演唱会没问题。”巫雨清笑了一，只是笑容被罩挡住，看不真切。

    “那就好，我送你回家。”甘静狠狠松了一气，“每次你检查我都提心吊胆的。”

    “这个儿了，一起吃饭吧？”巫雨清电梯钮，掏袋里的手机。

    脸挡得严严实实无法面解锁，拇指密码后，屏幕里最醒目的就是聊天件的未读。

    秋发了张照片，是地板上摊开的行李箱。

    “我，娱综艺救火员。”

    “你要不要过来一起负担火力啊？”

    “通告费绝对让你满意，节目里保证不问你老公的事。”

    巫雨清盯着对话框里这叁句话，不知回什么。

    电梯间有送完午餐的女外卖员，汗浸了腋前背后。她的存在让这个密闭空间没有药味和消毒味，只剩饭菜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