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巫雨清看到了应该放在老房的相册。

    她的相册，从生到小学毕业的影集都在书架上。

    巫雨清左右看了看，宗政航的相册不在这里，他小时候的相册还在他父母家。

    有家政日日打扫，这里不像老房那样什么时候去都能看到一层灰。

    巫雨清踮脚取相册，它们像书那样排列整齐，照时间顺序从左往右。

    比起婴儿时期和幼儿园时期，巫雨清更翻小学时期的影集。

    她记得7岁后每张照片的由来。

    抓着相册的手还没收回来，一张塑封照片就从册里掉来。

    巫雨清捡起来。

    是她和父母在香港迪士尼拍的照片。

    暑假的港澳游，快乐的夏天，妈妈特意给巫雨清买《女与野兽》里贝儿的裙。

    迪士尼公主里，巫雨清最喜贝儿。因为贝儿的男朋友可以变成茸茸，而且贝尔不是公主也不是贵族。她成为主角不是因为她的血统，而是因为勇敢和善良。

    去迪士尼乐园的那天，妈妈用卷发给巫雨清卷了发，和动画片里的贝尔特别像。

    园区里的玩偶很贵，只能买两个回家，巫雨清纠结了好久。

    为了和裙，她非要穿带的小凉鞋，臭的结果就是走了一路就脚疼。

    妈妈生气，说早就告诉她穿这双鞋本没办法好好玩。

    巫雨清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大的游乐园不去玩，说自己可以脱了鞋袜光脚走。

    妈妈看要发火，爸爸拿着冰激凌及时赶到，分给母女二人。

    一家叁坐在园区的椅上吃甜筒。

    吃完甜品，爸爸背着女儿走路。

    “你就惯着她吧。”妈妈没好气。

    巫雨清好爸爸，趴在他的背上，凑过去亲爸爸的侧脸。

    “还能背几次啊。”爸爸说，“清清一眨就要大了。”

    现在想来，不喜穿跟鞋的习惯，就是那年的迪士尼之行留的。

    爸爸不会在她每一次脚疼的时候赶过来。

    这张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放到行李箱里了吗？

    巫雨清坐电梯去五楼，顾不上观赏新的卧室和衣帽间，在衣橱旁找到行李箱，手一拎就知不用打开了。

    很轻，是空的。

    她环顾自己所在的空间，奢华的大房间，整面墙的鞋、包包、手表、宝石，比这些饰更多的是衣服。

    大衣、裙、衬衫、装、衣、羽绒服、比基尼。

    女人所有的世俗梦想都缩在这间房里。

    这里是商品拜教的圣殿。

    如果金钱质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何必喜迪士尼里的公主，每个豪宅里的女主人都是这个世界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