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去没多久，纪月的手机就开始响了，她有两手机，一白的，一黑的。助理小臣上班第一天，纪月和他说，我对助理只有一个要求，好事打白那，坏事打黑那。小臣这个愣青，傻傻的问，”那纪总，不好不坏的事打哪电话呢？”纪月没回答，笑笑，拍拍小臣的肩膀，“小伙自己想一。”说完踩着跟鞋去开会了，留楞小伙在原地琢磨。老员工看他那个傻乎乎的样，暗示他，“你去看看，老板她钉钉里是哪个号码？”“黑那个啊。”小臣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你笨死得了，公司里的事儿，在老板里都是坏事。”      小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啊，除了公事啊，其他要打白那，直说就好了么，老板都是矫。

    顾景和看到纪月一直在讲电话，把车里的音乐声调小。他没见过纪月工作的样，只觉得她确实很厉害，她把电话夹在耳后，手上一直在用另外一发消息。

    “对，当时业主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

    “我知。招标书是我们的，而且针对另外两家也行了控分。”

    “老赵，我也不知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突然差0.5分。”

    “……”

    “知了，我会安排人打听一的。了不起联合开发嘛。他们能不能吃这个项目，我有数，好，那我挂了。”

    电话一直持续到快开纪月小区的地车库才结束，许是把所有的力都用在了这通电话上，挂完电话之后，她的了气，又叹气。顾景和小心翼翼地问，停哪。纪月整个人都靠在车窗上，“开到尽，左转，正对电梯厅的那个车位。”平淡，没有声音起伏，也不复中午和他吃饭时神采飞扬的肆意。

    停完车，两个人在电梯厅等电梯来，谁都没有说话。电梯门打开后，顾景和挡了一门，让纪月先去。走电梯后，纪月从包里拿电梯卡，刷卡后26楼，像被完了所有力气，只能倚在轿厢的角落。

    小区是典型的一梯两层公寓，电梯去就是通廊，右转就是纪月家。纪月输密码，打开门，顾景和在门踌躇犹豫，不知该不该去。纪月已经换好了拖鞋，转看到顾景和还站在门，觉得有可，“把门带上啊，我去拿资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