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哭得实在凄惨，沉明琅费力抬起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抚着她透的发，嘴角却忍不住轻轻翘起。

    无因其他，只因他此刻觉得她十分天真可。

    人都要死了，南柯却还想着他能活去，当真让人觉得她痴可怜。

    渐渐地，南柯敛了哭声，断断续续哽咽着说话。

    “沉明琅，我师父说，这一字我若是不懂便好，一旦懂了，万万不要是个与人分别的时候……所以你不要死，你死了，不就是应了我师父这句话吗？”

    沉明琅说不话，只得浅浅应她一声。

    “沉明琅，我不讨厌你……真的，我也不怕你，我只是不大明白怎么面对你对我的心意……”她偏了偏，哒哒的发髻过他的颈侧，“我知你明白这些事，所以你好好活着……然后教给我，我会学……你教给我的，我都好好学……”

    青年微笑着又应了一声，抚着南柯发的手不受控制地慢慢落。空气里逐渐弥浅浅的血腥气，南柯睁了睛一看，自己没伤那只手竟然满手血迹，而她怀中的沉明琅衣衫透，除了雨便是一漫开的血。

    人好像真要死了。南柯一急，哭：“……沉明琅！你应应我啊！沉明琅！”

    空中回台的影逐渐凝实，云层中雷鸣轰然，独邪站在不远看着祭台上那一对鸳鸯神平淡。细微之，乍起一细小的风旋儿，独邪瞥了一叹了气，便知这戏要看不完了。

    诚如这位昔年的神所料，南柯又唤了一声沉明琅的名字之时，祭台旁一妖风乍起，转了几圈儿后化成了一个青碧眸的年轻人，却是迦若。

    他抬一观祭台，又望望天空那回台的黑影，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许崩坏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