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生于君尽忠，于姊尽悌，于父尽孝，年途日暮，落得这场，儿女皆失，天命亦去……他们何以狠心至此，留霜鬓老母一人独活……？”

    “不该让你见此颓态，野。”

    “教也莫要伤心动了胎气，鹤儿虽去，你腹尚存他血，快快回府养息为上。”

    覆面而泣，将军悲啼：“好狠的心，鹤儿好狠的心……”

    五代将军德川纲吉一生纵恣臆，此诏掷，往后，野再不见将军妄为乖张。

    绮年玉貌，德才俱佳。若松姬还在世，必也是意气风发的好女。她会是任将军，一代英主，延续她母亲的儒仁政。

    “是，松雪法桥野谨遵君命。”

    “将军节哀顺变，想鹤殿见您悲痛定也难过得不愿往生。”吉保亦是泪满面。

    “于父母不孝者亦于君不忠，孤令你……命百岁。若不然则是为不忠不孝，欺君之罪也。”

    “罪臣在！”

    “母亲。”怀六甲的教移膝上前扶起拄杖老母，于光贞耳边颤声说：“将军大人说‘罪全在我，你有何辜，教何辜？’。”

    环顾殿中噤控背的诸臣工，她依然权掌世间生杀，却中年丧女，晚年丧，留不一个孩。

    天纶音，一字千金，待光贞听清圣言，只呼天喊地将伏得更。

    唤二人至侧，纲吉先是看了好一会野。

吉以绢帕拭去际鲜血。

    与吉保相望，纲吉角动，轻倚她的肩，泪霎时落。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是，野遵命。”

    “松雪法桥野。”

    “是。”

    “光贞。”

    目送纪州老人于女儿搀扶蹒跚离去，将军咬牙关。察觉到天中细微到可忽略不计的怒意，野伏以视蔺席。

    撤膝躬，野：“将军悲痛，野无能，自幼伏蒙主上隆恩盛德——”

    离开吉保的肩，纲吉端正君姿。

    纸门闭合，她不是将军了。

    问过鹤殿染病至亡经纬及葬仪，纲吉摆手说：“除了吉保野，其他人都退吧。”

    臣面前她不能放声痛哭，她还要安丧夫且怀有的媳女。

    若松姬还在世……

    “是。”

    “不孝！既不愿往生就回来啊！回到我边啊！”

    众人离殿，纸门再度闭合。

    “你伴我边就是最好的，哪也不要去。”

    “罪全在我，你有何辜，教何辜？”

    将军唤到官名，野起阶，又于臣席伏，恭听圣音。

    在位二十余年，将军威光被及四海，野从未听过她罔顾君威地大声哭喊。将军是优雅的，待她是亲切的。她直视一位母亲的哀痛，不禁悄怆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