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录心里的，像是被什么茸茸的东西抓了一，她稍稍用力回握住周阁的手：“打几折？”

    周阁知到这个信号，兴地咧起嘴角：“不收钱。”

    “那你今晚不是白来了？”

    周阁握她的手又了：“没有，我本来就是等你的。”

    人的语气和气质是如此不同，如果说这话的是陆一，林录可能会觉得这是他钓客人的路，但是周阁天生就有让人想要相信他的魅力。

    他比林录，但是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刻意低一，林录因此可以平视他——他脸上还挂着笑，与其说这个笑满面风，不如说是不值钱。

    林录说不清打动她的是周阁天然的无害气质还是退有度的礼貌和自持，抑或是吃醋时和伤心黄豆表一样垂的嘴角。

    她一只手被周阁拽着，一只手撑在桌上，歪盯着周阁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她觉得，打动她的可能是脸和罕见的毫无保留的真诚。

    “那走吧。”她冲周阁挑了挑眉。

    周阁立兴地站起来，牵着她的手上楼了。

    他是受过培训的，诸如怎么在门后缓解尴尬气氛、怎么委婉地询问客人喜什么姿势和称呼…他以往的实践方式是关灯和不给客人尴尬的时间，直接开始前戏。

    今天有不一样，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门后也不关灯也不亲林录，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床上，自己倚在对面比床低一的懒人沙发上。

    “你的还疼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林录蹙眉：“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隐隐作痛的程度。”

    周阁：“那你为什么皱眉？”

    林录扁了扁嘴：“可能是不太习惯。”

    周阁瞪起圆溜溜的睛表示疑惑：“什么？”

    林录低咳了两声：“之前灯都没这么亮，而且我们…也没这么坐着纯聊天。”

    周阁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低：“啊…我…我之前…”憋了半天他也没说来后半句，换了个话茬接着问：“要调暗一吗？”

    林录摇了摇：“就这样吧，好的。”

    她左右动了动有僵的脖：“我想先洗个澡。”

    周阁，然后又摇摇，他指了指对面的浴室：“那个被换掉了。”

    林录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前几天来的时候浴室还是灰磨砂有遮挡的，现在竟然变成了透明玻璃。

    “你…？”她有难以想象地看着周阁。

    周阁的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店里统一换的，我还没来得及提意见。”

    他低看了一会儿自己的鞋，几秒钟后抬对林录说：“没关系，你去洗吧，我转过去玩手机，你好了我再转。”

    林录心说这本不是转不转的问题，外面有人的时候在玻璃门里洗澡很难不觉得尴尬。

    “算了吧，不是你看不看的事。”

    周阁奥了一声，他很后悔没往老板请来的那个设计总监脑门上来一。

    林录打了个哈欠开始低看手机，周阁时不时抬看她一，心想不能就这么去，毕竟次见面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

    员工培训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客人洗澡觉得尴尬怎么办”这一条呢，他懊恼地想着，突然真的想到了什么似的，坐起来走到林录旁边。

    他顺着床沿坐，一本正经地盯着林录：“那我和一起，可以吗？”

    林录划手机的手停住了，甚至没有抬看周阁表就已经在脸上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