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烟都燃到第三了，这几年跟岑煦的事儿也就简单回忆到这里，多的，她不敢想了。

    闻一如此总结着，将猩红渐淡的烟往烟灰缸里摁，烦躁捋发，是说着不原谅，但两人之间目前确确实实断不了，闻一即便不住岑煦家了，每年过年都还照例去拜访明芸和岑严毅，没办法，那三年夫妻俩照顾她颇多，闻一就算烦岑煦也不可能不记着他爸妈这一笔恩，她不是白狼。

    岑煦此人心思过，心颇多，到这阶段了，闻一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连这一步都算好了，算着她是不可能完全丢弃岑家这边的恩不，也算准了闻一的格不到绝对狠心，退路都给她铺得明明白白。

    但这些都只是闻一单方面的臆测，也只是于对这人的了解才会率先得的结论，这样总归不公平。

    那天岑煦从闻一的公寓离开后，将近三个月没来，闻一不太关心，他的行程闻一从不过问，他想说就说，不说也罢。

    之后气温日渐降低，季节步冬，又一年新佳节来临了。

    大年初三当天上午，闻一接到了明芸的电话，那会儿她人在外婆家里，正打算带着亲戚家的小孩门买糖吃，电话来得突然，闻一好一会儿才接起。

    “一一，新年快乐。”每一年，明芸的新年祝福都不曾落，闻一盯着趴在自己上的小胖墩儿，笑了笑。

    “阿姨，新年快乐。”

    “一一，阿姨打这个电话也没别的意思，除了新年祝福之外，还想跟你说的是，明天就是大年初四了，阿姨想邀请你来家里吃饭，今年我和你岑叔叔不忙了，都在家。”

    去年大年初四这天，闻一照例上门拜访了，只是当时两人都不在家，东西放后她没待多久就离开了，闻一没想到明芸还记得。她还思考着到底去不去，抱着的小娃娃先忍不住了，两手晃着闻一的小，说要吃糖。

    闻一被吵得没法，无奈，竖指对他噤声，同时开朝电话那说：“好的阿姨，我会准时到的。”

    前脚刚答应，后脚就懊恼了，吃饭，那不就代表闻一要在岑家停留不少时间，她额，睛朝捣的小孩那儿瞥，小胖什么都不懂，见闻一看自己，傻呵呵的笑，还在换牙期，一笑，门牙空的，说话都漏风，这会儿还乎乎的叫她：“。”

    闻一没忍住，笑起来，他脸，“走，带你买糖吃。”

    ……

    大年初四午五多，闻一抵达岑家门外，时隔一年再来这儿，懵，倒不是说别墅区变化有多大，只是门外路向来宽敞明亮，现在两侧皆停了一排车。

    闻一抬望向灯火通明的那幢楼，里隐约有小孩玩乐的喧嚣声传，再回看了面前这两排车，右手扶正的贝雷帽，气再呼气，好心理建设，门铃，接连三。

    回应她的是三声狗叫，睛弯了弯，这声音她可熟，叫声还想继续，被一嗓音训退，“德芙，坐好。”

    就算隔着厚重铁艺门，闻一也能听这是谁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门开。

    时隔几个月没见的人，此刻站门边看她，怀里还抱着个白的糯米团，那小团脑后扎着小辫，两手搂着岑煦脖颈，他还没声，糯米团先开了，声音甜滋滋的：“二哥，这个是谁啊？”

    岑煦没回答，闻一也没，她问：“今天是家宴？”

    “对。”

    “那……”要迈门的脚步在听到回答的一刹那停了，原地站定，把手上提的年货递过去，“那我不去了吧，怪不好意思的。”